是没把君家抖到台面上，可那也是因为，君天赐了让步，他杀了君路尘和君若广来‘投名’，与无疾私里议过，让渡了一分的兵权给无疾——其实是给皇上。而无疾也叫谷玄黄收敛了，没在晋邙山那大闹，只是了几个替罪羊来告宋大人兄弟二人在天之灵，又让皇上赏赐特封了宋家家眷一番。这事儿无疾的时候，自己也知，他就是在得罪君家。”

    展清摇，无奈：“可是这事儿他仍然要，他总得在皇上面前些事儿来。”

    “是啊。”何方舟也十分慨，“我们底这么多人，说到底，都是他在撑着。他得了皇上的信，才叫我们有了许多便宜。”

    他接着，“再说喻家，却又是洛公得罪的。洛公查养孤院账目错，有意追查，因此喻家急忙倒打一耙，拿无疾来说事儿。这，就好叫洛公里外不是人，左右为难。他若达成妥协也就罢了，若他执意查养孤院贪贿，那喻家必定便要查无疾。”

    展清犹豫一，：“我看，以洛金玉的为人……他恐怕不会轻易为了无疾而妥协。”

    何方舟摇了摇，不置可否，只：“无论如何，你不要去劝洛公此事。”

    展清：“……”

    何方舟看着他：“你是打算从东厂去，就直接去沈府找洛公，劝说他为无疾妥协吧？”

    展清讪讪：“方哥，你总是能看透我在想些什么……”他叹，“这回，怎么说都是洛金玉连累了沈无疾。无疾向来是想拉拢喻系来对抗君系的，当初他与洛金玉成亲，我还在说呢，虽他本意非是‘联姻’，可算来，总归是于他有利的好事。谁知……唉，谁知这洛金玉刚起来，连喻家都不放过。我想，喻家自个儿恐怕都没想到，因此也才如此震怒。”

    展清有如此想法，并不奇怪，恰恰好是中了沈无疾曾对洛金玉所说的那番话——在众人中，洛金玉怎么对君家都正常，可他“反咬”喻家，便……

    “我正是知你会这么想，因此才赶拉住你。”何方舟无奈，“不怎么着，那都是无疾和洛公他俩的事儿，无疾自己心甘愿的，你可别去他们夫妻间掺和。回，说不定你讨不着好，无疾还得嫌你多闲事。”

    “……”展清悻悻然，“沈无疾这厮也是猪油蒙了心。字上一把刀，我真怕他哪日真成了‘牡丹死’！”

    他说着，却又心一动，偷偷看了何方舟，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便斟酌着，别有用心，“我看沈无疾有句话真没说错，自古男儿皆薄幸。他们啊，就想着自个儿的所谓建功立业，妻儿都是随时可抛可用来牺牲的，说起来，还冠冕堂皇，嗐，一万个不如咱们，还是咱们太监的相互明白，互相心疼着呢，那些个男人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