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汉，但是不能让这个孩陪着他，背上卖主求荣的名号，钉在历史的耻辱上。

    梁桢摇摇，定地吐三个字：“我不要。”

    “现在的上海就是孤岛，像一座摇摇坠的房屋。房梁是断裂的，满满都是裂痕，只要轻轻一碰，这个房就塌了，上海就塌了。”

    “上海早就已经沦陷了，不是吗？”

    这是一句反问，也是一句陈述。段士渊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梁桢放在桌的手了，他需要时间去适应，适应段士渊竟然是亲日派。他还需要时间去调查，到底是不是有人威胁他。

    所以现在，他选择接受：“无论你是什么立场，你都是我叔叔。”

    “三千……”段士渊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我一定要留在上海，陪着你。一定。”

    段士渊望着他，半晌无声地笑了，然后给他夹了一块鱼：“行了，吃饭吧，过年了。新年快乐，三千。”

    “新年快乐，叔叔。”

    晚上，梁桢还是跟段士渊睡在同一张床上。段士渊的床很大，他们一般不会挨着，两床被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但是今晚一向习惯于把自己缩成一团放在角落的梁桢，悄悄挪到了段士渊边，侧面朝他。

    “叔叔，”梁桢等段士渊关上灯，才开，“我把工作辞了，跟在你边吧。”他想时时刻刻保护他。

    若是早三天说这句话，段士渊一定开心地把他抱起来亲，劳什的巡捕，坐在办公室赚钱不好吗。但是今天晚上，段士渊一拒绝：“你还是在巡捕房好好，别跟着我掺和了。”在巡捕房，至少有国人和英国人保着，跟段士渊，只会越走越黑暗。

    梁桢没有继续说话，把手垫在枕面，闭上睛。段士渊不知，梁桢手里握着一把枪，保险没开，但是如果有危险，梁桢能保证在半秒之解决。

    第九章 杜鹃

    1.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