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
他把烛台放在鱼缸上,从脚边的木桶里拣一小条死鱼,这条鱼并不新鲜,鱼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翳,鳞片黯淡无光,甚至已经隐隐发臭。但他踩着脚凳,把那条鱼扔奢靡的鱼缸里时,面上的神却是在上的施舍,仿佛他扔的不是一条只有浪猫才愿啃的臭鱼,而是一尾赤金作鳞、钻石为的珍宝。
绿,浅浅、淡淡的绿里,她怯生生地探,或许是方才的经历给她留了惊吓,她的鱼尾摆动得异常缓慢,乌黑的发丝飘涌起伏,半遮半掩住她的脸,那是又一重海藻,也是一层她赖以躲藏的壳。
不新鲜的鱼被她旋一叼住,尽她不敢在他面前保持太快的游速,姿灵巧的她还是轻而易举,优雅自如地获得了这份可怜的。随即她背过去,将小且臭的鱼吞肚,饥饿得连刺也不肯吐。
“今天你表现得还不够好。”
他说。
阿杏浮上面,瘦得伶仃的肩颈,一双墨绿的睛像是氤氲着雾气,像所有传说中的人鱼一样惹人怜。她讲起话来有几分怪异的生,但音泠泠,犹如初雪时分山涧的涓。
“哥哥,对不起,阿杏错了……阿杏真的不知要怎么。”
他笑笑,伸一只手,指腹毫不怜惜地抚上她的脸庞,先是落在她细的眉上,顺着鼻梁,又转向颧骨,最后落在她的上。他的力未曾收敛,而她的肤又过于,留一蜿蜒曲折的红痕,既像是在试图抹去什么,又想是在竭力留什么。
“阿杏。”他的另一只手抵住她浸在中的后心,推着她不得不靠近再靠近,他的呼扑在她被指腹压住的,浴缸之中那条墨绿的丽尾僵住了,不敢再动,一如刚刚那条她吞腹的死鱼。
他垂眸看她,注视着她脸上那正在快速褪去的红痕,非人类的智慧生往往都拥有着超的恢复能力,他又是笑。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任务,阿杏,我只是让你去勾引一个年轻的、冲动的男人,作为一条半人鱼,你本该有非常多的方式引他。”
“告诉我,阿杏,你觉得你刚才的事称之为勾引吗?”
这番话很快将透着死气的苍白涂抹在她的面容上,压住的手指收回去,转而掐住她的颔,他惬意地受着米粒大小的异形珍珠扑簌簌地她的眶。
“你不够听话,难你还不够清楚不听话的场吗?阿杏。”
他享受着她的颤栗,她的绝望。
“阿杏会努力的。”她得像是在顷刻间去了骨,喃喃地、失魂落魄地恳求:“哥哥,不要丢掉阿杏,阿杏会勾引他,用一切去勾引他!”
“别对我说谎,我相信阿杏不会想知比被‘丢掉’更糟糕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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