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换到晚上，吃完药就睡觉。

    所以他最近睡的速度都比较快，几乎是沾了枕就睡，同时也因为药效的原因，睡得会比较沉一些。

    但今天有不一样。

    他梦了。

    久违地梦到了以前的事。

    前的画面是灰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雾气。

    沈和秋看不太清，但觉得周围的景让他觉得很熟悉。

    他站在院落里的草坪上，光从洒来，罩在他上。

    脚边过来一颗蓝的小球，沈和秋茫然地蹲，伸手去拨了一。

    “秋秋……”

    远传来一个模糊的女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秋秋，怎么蹲来了？是不是玩累了？”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语气温柔和顺，让沈和秋听着有洋洋的。

    他仰起脸，看清了那张漂亮而年轻的脸庞，她有双和他很像的琥珀的睛，发柔顺地从她的肩垂落来。

    那双睛闪着温柔明媚的光，充满着对他的疼惜与意，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两弯月牙。

    是他快要遗忘的母亲的模样。

    “妈妈……？”沈和秋小声地叫了她。

    女人弯腰，耐心地摸了摸他的：“玩累了就屋吧，妈妈刚刚才给你洗了草莓，你不是最喜吃了吗？”

    “上次还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一颗吃对不对？没洗的草莓可不能直接放嘴里吃。”

    “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女人牵起沈和秋的手，她的手掌比小小的沈和秋要大得多，很有安全地将他的手牢牢地牵住。

    她就像每一个正常称职的母亲一样，会温柔地照顾孩，也会适时地教导孩。

    女人弯腰，用另一只手帮沈和秋拿起地上的那颗蓝球，然后牵着沈和秋往前走。

    他们一起走了那个沈和秋几乎已经记不清楚的家里。

    那个屋里亮着光，很明亮。

    然后天旋地转。

    明亮的屋一变得昏暗。

    空酒瓶堆满了地面。

    沈和秋在角落看见了那颗蓝的球，它已经被人戳破了，里面的气跑光后，留来的只有一层褪的塑胶。

    上一秒还温柔耐心地哄着他的女人变得面目扭曲，上了青面獠牙的恶鬼面。

    她抬起手，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指甲在他的脸侧划细小的伤痕。

    “为什么你也有病……为什么你也跟我一样？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没有留住他，所以他才会走！为什么你这么没用！你这个废！”

    他的耳朵一阵阵地嗡鸣着，几乎快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