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秋呛咳两声,着哭腔,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声：“……你会离开我吗？”

    他问得蓄,连“讨厌”两个字都不愿说。

    生怕易晟会用这两个字来回答他,扎得他鲜血淋漓。

    沈和秋的过往让他形成巩固了一个太顽固的念：不会有人愿意接受他一直无法彻底治愈的抑郁症,所有人在知后都会厌恶、疏远他。

    所以即便易晟一次次地告诉他，帮他重建安全，在没有剥见骨地将这件事摆在明面的况,收效甚微。

    但现在，这个问题终于被袒来，无可回避。

    他也不介意在把他的回答重新说给他的小夜莺再听一遍。

    易晟喟叹了一声，极尽温柔：“不会。”

    “我不会讨厌你，也不会离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治好病。

    不，这也许还不够准确。

    易晟握住沈和秋的手指，亲了亲他的指尖：

    “我你。”

    他的眸光沉沉，比夜更，可在沈和秋却觉得那像是光。

    是他在漫黑夜里踽踽独行时，唯一的愿求。

    他朝着光拼命地跑，却发现它也在朝着自己奔来。

    “嗯。”

    沈和秋鼻音柔，他牵了易晟的手，不愿意松开。

    易晟看他绪稳定，又重新提了蒋争博的事。

    “我知啾啾不喜医生，所以也不想迫你一定要去治病。”

    “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

    “好。”沈和秋轻声说。

    他不可能不答应。

    他也想好起来，而如果想要好起来，去看医生治病是必不可少的。

    他有心理准备了。

    易晟没想到沈和秋能答应得这么快，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收起了惊讶的神，角眉梢都温柔来。

    “开始治病的时候，可能会不太舒服，尤其是换药吃的话。”

    “你的绪可能会反复，药的副作用也会让人觉得难受……”

    “这样也可以吗？”

    沈和秋握住易晟的手，靠在他的怀里：“嗯。”

    易晟摸了摸他的后脑，又亲亲他挂着泪的睫。

    他们互相拥抱着，静静地站了很久。

    直到鼻间飘来一焦糊味。

    沈和秋迟疑地抬：

    “易先生……厨房，好像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