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炽凤眸微眯，这般老生常谈他听过不少，从来过耳即忘，说得人不信，听得人亦不信。

    国监众人战战兢兢跪俯在地，齐宥低着，只看到皇帝绣有蟠龙的衣角从前闪过。

    蒋司正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这狗皇帝晴不定，若是再不知趣，定然保不住了。

    蒋司正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自己凑上去主动科普：“陛，台上的那位是齐家的二公齐宥，他成绩向来挑，人称齐家玉树，想必定会和他哥哥一样，在殿试中夺魁。”

    祀礼舞之后，蒋司正声：“赫赫儒祖，至贤至圣，广施教化，君之风，国监生献祝文。”

    他本想着皇帝厌恶齐宥，说这番话定能讨个好。

    面的学生悄悄议论：“这次上台的是谁啊？”

    台上，齐宥劲秀的姿站在夏日光，字字清晰的诵：“德以载，慧明智通，仁者人，和而不同。”

    他念的很认真，每句段末咬字都扣典礼大乐的尾音。

    “陛……”蒋司正万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扑通一声跪哀嚎：“陛为何啊……”

    “是齐宥，齐御史的小公，得还清俊，想必又是一甲里的人……”

    微风拂，少年发带轻扬，透着如云开雨霁般的净朝气。

    周遭的学生登时现动，台上的齐宥虽未中断祝文，也疑惑抬眸向此看。

    “他资质好又能怎样？听我爹说，陛厌恶齐家人，才不会给他好路……”

    旁侍卫立刻应声而动。

    祝文之后，皇帝率

    蒋司正移移，笑：“陛，这齐小公人不大，话却不少，和他父兄一样聒噪。”

    他安排齐宥上台自然不是什么好心，天气又又躁，祝文又臭又，若是陛知晓前罗里吧嗦念祝文的人是齐家小公，定会更厌恶齐宥几分。

    谁知雍炽登时沉眉，冷冷吩咐：“来人，把他割掉。”

    蒋司正站在雍炽旁，额冒汗。

    齐宥应声走人群，朝皇帝所在之微微躬行礼，随即转，在众人的注视走向太学门广场中央的汉白玉台。

    台上的演讲还在继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雍炽微微颔首，目光仍停留在齐宥上。

    谁知他偷觑看陛，向来对诗书不耐烦的陛竟耐心地站在烈日听齐宥诵书，嘴角还有隐约的笑意。

    庄重的礼乐随即响起，齐宥的声音清越：“祖述尧舜，宪彰文武，开创私学，修诗书，定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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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雍炽望着齐宥蓬明亮的姿，绷得严肃的致小脸，只觉得这稚赤诚的言语盘旋在膛之间，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今日是祭孔大典，最好不要见血，雍炽沉思一瞬，也不愿让齐宥分心，他冷着脸挥挥手，示意侍卫把人拖去：“朕看你的话最多，再敢多说一句，朕定不饶你。”

    国朝注重言行判，气质挑在官场是很加分的一项。

    所以陛你一定要阻止他啊！

    雍炽不语，冷漠的挥挥手，此人甚没，竟遮住了汉白玉台上的少年。

    蒋司正见雍炽面无表，忙上前赔笑：“陛，烈日悬，这祝文又过，不如臣陪陛去房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