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贞言目光停留在齐宥鬓边散落的发上：“今日的自己梳得？”

    齐宥几次想言提醒，又咽了回去，他在他哥里只是个不懂朝政的国监学生，“赵王救驾”一事倒不如直接说与雍炽，或在路上见机行事。

    当年他们壮着胆打了皇帝雍辞的脸，以为这一辈都不会见到，谁知一旨意，“皇帝”再次登堂室，甚至可能和他们低不见抬见。

    议论归议论，赵王走囚室，直接登堂室给太后请安。

    齐府, 齐鸣泰气得直瞪：“不成统！不成统！翻遍史书，被废之帝能留命的都少之又少, 哪儿还有和今上一起猎游玩的？有人在此时借天机谋私，唯恐朝廷不，简直其心可诛！”

    从京城赶过去要三四日，照雍炽的意思，至少要在行待一个月，赵王又日夜随侍御驾左右，朝臣们难免惴惴不安。

    “陛想母慈孝兄友弟恭，您又何必去他霉。”齐贞言未参与当时的夺位之政，比老爹平和许多：“再说赵王风华正茂，是被囚了好几年，说起来他比宥儿还小两岁呢，何必把人到绝路。”

    齐宥撩起那缕发别在发带里，轻咳一声。

    “这么说，我倒成了不讲理之人？”齐鸣泰痛心疾首：“天家哪儿有理可讲，一失足便是万劫不复啊……”

    齐宥心思翻动，若逃去江南齐家，五十两银很够生活一段时日了。

    这谁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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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是夏日，骄似火，每次到晚

    齐宥穿书后，最难忍受的不是暴君似有若无的威胁，不是远在天边的危险，是每天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及腰发。

    此次猎之位于燮州，距京城五百多公里，靠太行山南麓，是从先帝幼时便开始修建的大型场，有供皇室贵胄居住的行，也有为陪同官宦等人建造的山庄苑。

    “您放心吧。”齐贞言从容：“赵王和陛毕竟是兄弟，明面上还是不能太僵。只是去猎，又不是放回封地。一路都有守卫，不会事。”

    齐贞言立时明白了：“缺银？”

    齐宥可怜的摊手：“听说燮州价昂，我们又在场里，除了住宿都是自己的销，哥，请给你贫穷的弟弟一些银两救济吧。”

    帘被挑开，齐贞言走来看看齐宥的行李：“礼那边的意思是后日辰时发，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

    齐贞言本就担心他路上的钱财不宽裕，看弟弟张，直接叫来家支了五十两银。

    要说此事谁最为不忿, 那自然是始终站在雍炽后，且和他一起夺位成功的老臣。

    照约定，七月初三离京，时间已较为迫，齐宥和宝桐等人一起收拾行。

    “嗯，哥你放心，经常用的都分门别类装好了。”齐宥悄悄把桌上的地图揣袖：“哥，你手宽裕么？”

    但自家的崽因为跟随皇帝同去猎，一个个兴奋得两冒光。

    他们不好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圣旨说得很清楚, 赵王只是“暂放”, 暂放到何时, 无人得知, 朝廷默认是一月之后, 猎结束, 赵王依旧将回到墙之中。

    但让前几日还策猎之人重回死气沉沉的囚禁之所, 此事是否还会有什么波折，每个人都在心里打了一个闪闪发亮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