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你真不像个人。”

    安言对柯尔的恐吓不动于衷，反而笑着骂他一句。

    柯尔收起咧嘴的笑，突然沉默了。

    “有时候觉得你活的就像个机人一样，冷血又无。”

    柯尔又笑了，安言看不见他的笑容，但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安言。”

    柯尔伸手轻轻抚摸安言的脸颊，慢慢摸过她的鼻，然后轻轻挲着她的。

    安言张嘴住他的手指，尖得挑逗它。

    “我想，你应该对我有些不一样的。”

    安言吐他的手指，伸手摸摸柯尔脖的牙印。

    “可我又不确定，因为你对我好像又没什么特别的。”

    柯尔用另一只手牵住安言放在他脖上的手，十指相扣。

    “虽然我并不觉得你是想听我表白，但是——”

    柯尔突然攥安言的手，把它放在心。

    “你确实对我很不一样，我的心总会不由自主得念着你，想着你。我时时都想和你亲近，将你绑在边，寸步不离。”

    “是吗？”

    安言抿着嘴，沉默了一会笑了，笑得有些惨淡。

    “可我觉不到，我觉得我就像笼中鸟，像你们的玩，你们喜我的时候会对我招招手，不喜的时候就会将我弃之不顾。”

    “你们都说喜我，可你们的喜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柯尔突然开了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光晃了安言的，她猛地闭上了。

    “安言，你看着我。”

    柯尔双手捧着安言的脸，睛直勾勾得盯着她。

    安言慢慢睁开，对上柯尔难得严肃的神。

    “我理解你不相信我们，可你为什么会不相信自己。”

    “你可以选择报复我们，打我们骂我们伤我们，可你为什么一直和自己过不去。你一直在否定自己，否定我们对你的。”

    柯尔的话很严肃，他的睛像要直击她的心灵，让她无遁逃。

    安言有些慌得想撇开睛，可柯尔住了她的脸，让她直视他，回答他。

    安言的手抓着柯尔的胳膊，用了力，她盯着他的眸，心里一片翻江倒海。

    柯尔说的没错，她不是一直在和他们较劲，其实是一直在和她自己较劲。她圈地成笼，将自己困在里面，成了飞不过去心结的笼中鸟。

    她在一遍一遍得否认自己，觉得因为自己的问题，招惹他们，她不信自己，所以她不信他们是真心实意，她觉得他们又是对她圈，欺瞒她伤害她。

    “你很好，我们都是坏人。我们自知伤害过你，这些我们都认，这没什么好狡辩的。”

    “让你原谅或许是个奢侈的事，但我想我们可以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就当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柯尔的嗓音逐渐柔和，他的眸带上温的泽，似乎在和她诉说满心的忱。

    安言的目光有些呆愣，望着他有些神了，她的嘴不由微微动了动，轻轻吐一个“好”。

    柯尔的话似击溃了安言心里建设的千千层的城墙，看似严丝合的堡垒，有了一个小小的裂，然后还在慢慢蔓延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