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麼事我都會陪住你的。」

    我聽後心裡欣，摟了他一摟，就此別過，趕到病房中探問母親。想起即使那日林Sir真的召，也不算甚麼，他心裡愛我不就夠了麼？我自己也不是潔自愛，又那裡可以對他諸般挑剔呢？不過與瑜的事，還是瞞住他好了，我可不想因此而失去他。問過媽媽安好，我心頭釋去重負，雖說擔憂還是有的，但心裡已踏實多了。媽媽像覺得自己在為我添麻煩，突然說：「阿媽老啦，應該要好像楢山節孝，去找個山等死。」

    「不許你亂說，你養大我這麼辛苦，我不會丟你的。」

    「人老了就是無用，只會給你麻煩，阿媽是寧可早點死，你年輕人有自己的世界，要阿媽也沒用，阿媽可以看著你大已經好興，是有一件事始終不放心，就是看不到你嫁個好人家，不過看到國棟對你這麼好，阿媽死也死得瞑目。」

    「別死來死去，你不會有事的。」

    「女啊，有些事阿媽也不知應唔應該說，阿媽平常不理你，隨你自己愛怎樣就怎樣，不過啊，怎都好，阿媽想提你一句，有些事發生了就發生了，以後不要再就算了，人地不問起就不要說來，有些事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接受的。」

    媽媽顯然在說我與瑜的事，這可真的說到我的心裡去。聽後我不住點頭，兩行淚卻已沾滿了我的雙頰。媽媽這番似是遺言般的話，我不由得想起將來終有一天會與她分離，到時必定比今天傷心百倍，就只盼那天不要這麼早到來。

    與媽媽聊不多久，我也不打擾她休息，只是默默坐在旁邊伴著她，待林Sir打點回來，好給些日常用品應付當所需。

    病房內共四張病床，有不少親友探病，他們說話聲音響亮，我等得無聊，也就很自然聽到他們不少八卦，為了不至於太過顯，我把目光始終落在母親上，其實耳朵正自偷聽。聽他們話間都是無聊是非八卦，把家狀況說個不停，聽得我有點無聊，正要打嗑睡，就在此時，忽爾一把溫柔的女聲輕說：「不用啦，你好婆媽的，我會照顧自己，哪敢要你大少爺服侍我。」

    那女聲雖然輕柔，但充滿少女意，顯然是與郎說話，雖然房間中聲音混雜，但細心還是聽到她們的對話。耳聽旁邊有一對小人談說愛，機會難逢，總比那些三姑六婆的言蜚語要有趣得多。又聽到那男的笑：「你平常服侍我，就當給我個機會好好照顧你。」這男的聲音很是熟稔，仿佛在那裡聽過，但我又不敢抬頭窺看，生怕被她們知我在偷聽，只好繼續耐心偷聽著。

    「你都陪了我一個月，我已經好開心了。」

    「你是我女朋友來的，陪你多久都不夠，你有事我怎可以不在你邊？」那男的說得倒與林Sir有幾分相似，好男人大都如是，想到這裡我不覺心裡一甜。

    「不要這麼麻，房裡還有別人的。」那女的笑。

    「說真話有甚麼要怕的。」那男的果真放聲的說。

    「好啦，怕了你啦，小聲一點吧。」那女的嬌嗲的央求。

    「你求我？」男的笑問。

    「是啦。」那女的聲音更低，但當中仍是意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