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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青龙再次现世，后面的事你应该就知了。青龙伏诛后，你师尊也回来了。也不见他兴，还是如从前一般冷淡。”

    凌焰忍不住问：“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

    越溪晃了晃空酒杯，示意满上。凌焰赶给他倒酒。老祖一饮尽，而后沉声：“在你师祖与夫人仙逝后。我还记得，文宣走那日，拉着你师尊的手，对他说，‘川儿啊，得空了也收个徒弟带带吧。我走之后你不要伤心，虽然不知你会不会伤心……’”

    说到这里，越溪笑了一，看着凌焰：“我至今也不知你师尊当时是否有过一丝一毫的伤心。”

    凌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越溪接着：“在他们夫妻仙逝十余年后，你师尊仿佛才反应过来他俩死了似的。某天跑到他们坟跪了七天七夜，大伙儿劝他，他都不动。我只得亲自去了。我让他回去休息，他问我，‘师祖，什么是伤心？’这我如何解释？我告诉他伤心就是心里非常难受，难过至极。我问他难受么？他说不难受，然后就吐了血，昏了过去，接着大病一场，差没救回来。可把我吓坏了。”

    那阵越溪将徒孙带到酒仙居亲自照料，任雪川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醒来便问师祖什么是难受，什么是伤心，为什么自己不会伤心。

    越溪完全无法回答这么刁钻的问题，被他烦到想自杀。

    先前他是怨过这小居然都不为其师尊师母掉一滴泪，那会儿却完全不怨了。反而开导徒孙，不伤心就不伤心，没关系的。

    然而任雪川却十分执拗，在这个问题上死磕。越想不到就越执着，每天很努力地尝试伤心，却屡次失败，后来因心结难解，差走火。还好越溪为其护法，拼尽全力将他拉了回来。

    任雪川又是昏迷了许久，醒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师祖，我想收徒。”

    越溪大喜，连忙让白霄河帮着张罗。

    “大伙儿带他去面的学院挑人，他看了看又懒得带。后来他时不时地也会去看看，但这么多年都没有相中的。不过他倒是在学着与人亲近了。从前从不往我这里走，后来倒是来的勤。偶尔也会去问掌门有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再后来，他遇到了你。”

    “对啊，”凌焰，“我还好奇他当初怎么会去那峡谷……一直想问，但没敢。”

    越溪温声：“我叫他去的。我掐指一算，你是那个可以温他，捂他的人，所以叫他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