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该说的早了以往的每一节课，该嘱咐的也早已说烂了，这个时候要的，就只是上一心，保持着这劲儿。

    最后一节自习结束后，老崔亲自将准考证一一发到学生的手中。最后，老崔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用最为洪亮的声音说，“以前，我总告诉你们，把每一次模拟考试都当中考。而今天，我要告诉你们，明天的考试，也只不过是你们初中阶段的一次测验，与你们这一年来考过的十次、二十次、三十次考试，没有区别。”

    最后的最后，老崔声说，“明天好好考，今后好好活，课。”

    此言一毕，却没人动弹，有几个女生开始小声地啜泣，接着，大家的睛都红了。任谁都知，此时不是告别的时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他们还要为自己的三年上答卷、写上句号，可这样的场景，又是谁都不愿先行离去的。

    僵持一番后，是郑明坤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背上包，看向自己的两个兄弟，三个人装作没事儿人一般，前后离开了教室。他们都知，这气，此时不能。

    一路上，三个人就像往常一样，聊些作文素材杂志上看到的段，有说有笑，却刻意的没有提到课堂上悬而未决的难题。在熟悉的十字路，他们轻声告别，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五，只需一个周末，便又能见到彼此。

    回到家里，与以往一样，程毓还没班。周宏远坐在餐桌前，摊开练习册，没再与那些难题死磕，也没打算再向自己的学霸叔叔问上一问，而是将最基础的知识，一一过了一遍。

    程毓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所以回到家，他有意地没提考试的事，甚至连加餐都没有，了两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外加两碗豆浆。

    这天晚上，叔侄俩休息地格外早，却谁都没睡着，在周宏远第十次翻的时候，程毓转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不要急，睡不着就睡不着。”

    周宏远一时没懂程毓的意思，明明他都要急疯了啊，他甚至有些气恼，怪程毓不懂他经历的烦躁与折磨。

    程毓却轻声说，“我考的前一天晚上，一整晚都没睡着，越是睡不着，心里就越急，想着这糟糕了，肯定要考砸了，可越是胡思想，就越是睡不着，如此往复，形成恶循环。”说完，他自己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