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跑得累了，并未放在心上。唯有程毓自己知，如今的自己，哪还有什么喜可以？

    一回到家，程毓连脸都不及洗，就倒在床上睡了。累了一整天，又思虑过重，再无半分力。周宏远蹑手蹑脚的来，瞧程毓衣服也没脱，本想替他脱了，却摸到一手的汗，不知怎的，周宏远心中生一阵烦躁来，他推了程毓两，说，“叔叔，洗洗澡再睡吧。”

    程毓听着周宏远的声音了，却没力气搭腔，周宏远不依不饶，“叔叔，你好歹把衣服脱了。”

    程毓趴在床上，把声音闷在了被里，“累。”

    周宏远皱着眉看了他一阵，默不作声地去了，再回来时，手中拿了块儿巾，刚一搭在程毓脸上，程毓却条件反似的弹了起来，他一清醒了，扯过脸上的巾，说，“我自己去洗。”

    周宏远低了，他当然知程毓在介怀什么，也只得由他去了。

    郑薇要离开分行的消息甚嚣尘上，没多久就传到了仁安支行。鲍冬瓜显然对这个讯息很是得意。这些日，他使唤程毓使唤地虽极其顺手，可程毓却不是个容易把控的人，他年纪轻、能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顺着郑薇的梯爬到自己上面去，这让鲍冬瓜怎能不担心。可如今郑薇自己都要了，程毓在分行再没了靠山，以后也只得在自己手老老实实呆着，任由自己拿了。想到这里，鲍冬瓜乐得合不拢嘴，还特地跑到程毓边转悠，“小程啊，人得踏实，工作也是一样。”

    程毓自然知鲍冬瓜心里这儿小九九，不动声地说，“是啊，我来银行上班儿，图得就是个踏实。”鲍冬瓜一拳打上了棉，有力发挥不，气哼哼的走了。

    几周后，郑薇调去北京的文件就来了，又过了两个周，人已经从分行的岗位上撤来，只等着去北京了。程毓调回分行的梦算是告了。他不在乎升不升官，更不在意钱多钱少，他只是想回分行。

    郑薇走后，鲍冬瓜对程毓愈发求疵起来，上面儿的这样对他，面便见风使舵，知他不得鲍冬瓜喜，愈发没了怕觉。整个门大半的工作量都压在了程毓上，他每天都忙得焦烂额，更何况，不是好工作就算完的，喝酒吃饭是仁安分行最大的传统，有用的、没用的应酬一个接着一个，总之，都是要去。

    程毓酒量不好，喝两杯就上，虽不至于说胡话、发酒疯，却脸红疼，了饭店风一，回去便要冒。如此几次，往复循环，状况每况愈，终于发起了烧，彻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