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敢回看，一双手无措地抓的床单。

    周宏远却不让他如意，撒似得说，“叔叔，你看看我啊。”

    程毓稍抬了抬眸，却只是一刹，心里又觉得臊得慌，索彻底闭了，甭周宏远在他耳边说什么，他都不肯再看自己的侄一。

    “叔叔，叔叔……”

    程毓像截埋在黑土中腐朽的木，终有一天被人小心翼翼地挖了来，历经曝晒与修补，最后燃，迸发炽的火焰。他又像是被烧着了一样，明明是寒冬腊月，明明被人剥掉了衣裳，却犹是觉得，他的脸像烂熟的苹果，印血丝来，全上都冒着气，像是要把人烧，也把自己烧。

    ……

    “叔叔，我你。”

    程毓在周宏远了一阵，这才缓缓睁开，他伸手了周宏远脸上的汗珠，然后轻轻刮了刮周宏远的鼻尖，说，“我也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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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完结章

    节前夕，周宏远跟程毓搬了两个人的新家。

    程毓在校工作，拿得是事业编，不便于对外透自己与周宏远的关系，是以没曾想过要邀请谁来家里温锅，于是他推了推一边儿的周宏远，问，“你呢？你那些同学，要不要请来家里坐坐？”

    周宏远一怔，这些年，他在J城来了又走，走了又回，堪堪过了十几年，有过心的朋友，却大多都走失在了各自的浮沉中，到最后，心的朋友就只剩梅婷一个，何其可悲。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一起着泪、着笑，唱着《相亲相一家人》的那些少年，他们是一家人，却是再也没能聚的一家人。他心里有些涩，却没觉多苦，这些他早就想到了，索他足够冷漠，而时光也足够远。

    程毓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问，“你当时玩得很好的两个同学，叫郑明坤和吴思源对么？他们现在在哪里工作？回不回家过年？就算不想请到家里来，也可以跟他们聚一聚啊。”

    周宏远皱了皱眉，好久没有说话。

    程毓心里兀自有些慌，他猜不透周宏远究竟为何突然沉默起来，咬了一嘴，低声笑笑，“我是怕你总闷在家里，怪无聊的。”

    周宏远思绪飘了很远，突然被程毓的声音扯了回来。他怕程毓多想，想了片刻，缓缓说，“他们两个关系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