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渝僵地抬起来，再一次认真地打量季笙的脸——16、7岁的少年人，脸型不似季那样锋利端正，弧度柔和的面容线条大约是来自于他母亲，泛着朝气与温柔的光芒；五官倒是继承了季家一贯的好基因，却并不锋利邃，尤其当他手脚并用神气活现地说起话来，散发独属于季笙的活波气质，就更不像了，而即便是曾经的季，大概也未有如此不稳重的时候。

    只是那双漆黑睛与苏飞渝记忆中的形状一模一样。

    那是属于少年人的瞳，气质温，富有生气，给苏飞渝带来久违的动摇。

    苏飞渝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犯这样一个错误。

    是太害怕了吗？亦或是太过怀念？他无力再想去，接着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太突突作痛，只想立刻原地去世。

    “我不是故意无视你……”苏飞渝垂，忍住把脸埋手心的冲动，徒劳地试图解释，“我错了，对不起。”

    “错什么？”季笙满问号一脸懵，刚想再追问两句，季忽然转看了他一，目光沉而静地压过来，季笙顿时识趣地闭上了嘴。

    “回你房间去，把东西收拾了。”

    他哥踢了踢他的行李箱，面无表地命令。

    咱啥也不知，咱也不敢问。

    季笙只好乖乖拉着箱回房间自闭了。

    -季关上书房的门，苏飞渝站在他后一臂远的地方，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

    季回过，双手兜靠在门框上，说。

    苏飞渝也正看着他，神似乎有挣扎，过了半晌才勉勉地开问：“季笙是……季先生的私生？”“没错。”

    季。

    这事现在在季家已不算得什么秘密，犯不着藏着掖着的。

    苏飞渝却愣了愣，眉也微微锁起来，像是很懊恼地轻声说：“我不知……”又问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季耸耸肩：“老藏得一直很好，我也是葬礼后梳理遗产发现老一个匿名账定期打钱去，顺藤摸瓜，就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