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墨漆般的瞳映他略显无措的影，像一弯沉沉的湖，湖底里盛着一捧星星般细碎的光。

    季想，苏飞渝也许永远不会知在他面前的自己睛有多亮。

    -“没规矩！”带欺负苏飞渝的那个少年是季小叔的儿，比他大了两岁，格很混，大抵是把苏飞渝当成了哪个佣人的儿，即使季在场，也还是气焰嚣张地扬起手要扇苏飞渝耳光，“大少爷的名字是你叫的吗！”那个掌没能落去，季轻而易举住了他这位表兄的小臂，略一用劲，少年的哀嚎就响了起来。

    “苏飞渝是我的人。”

    他上前两步把苏飞渝拉到边，目光冷冷扫过面前一众惶恐少年，最后停留在倒在地上、手臂脱臼的表兄上，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表哥，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少年们一哄而散，季不屑地冷笑一声，刚想回，就被突然扑上来的苏飞渝抱了个满怀。

    苏飞渝还是受了惊，季抱着他坐到光房的沙发上后，他的颤抖就没停止过。

    两条细弱的胳膊环在他颈上，膛贴着膛，微的侧脸埋在他肩窝，呼混着的汽蹭季的脖颈里，渐渐连心都变得同步起来。

    “对不起。”

    苏飞渝在他怀里小小声地说，“我总是惹麻烦…”“你没有惹麻烦。

    脱臼而已，随便找个人就安回去了。”

    季揽着小孩柔纤细的腰，他很少被人这样主动亲近，一时肌僵手足无措，只能用刻意轻松的语气安抚。

    苏飞渝却仍旧无法安心似的，糊糊地问，真的没事吗。

    “没事。

    他们都不敢放一个。”

    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