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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睁时刚过八，天已经完全亮了，我一反常态，格外认真的化了个全妆。倒不是迫于气氛，也不是因为我争好胜，非要压倒那些可能会前来拜访的老邻居不可，而是睡眠质量不佳造成的肤暗淡已经严重到不得不依靠粉底和遮瑕膏来行修饰的地步了。

    “不知的人绝猜不到你是在家过了个节，甜心，你看起来就像在十九世纪的血汗工厂里当了一整天洗衣女工。”

    ——如果艾瑞克在家，一定会这么嘲笑我。

    一边叹气一边将产品仔细涂匀，我忍不住分神关注起洗手台上的手机，说老实话，我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它如此沉默、全无动静的躺在那里，令我隐隐有些焦躁和生气。

    还没有信息提示吗？不会是坏了吧？我居临、心浮气躁的审视着那一小块扁平的废铁，我是不是应该更主动一些？可是说什么好呢，他现在一定还在气上，不我说什么都不会原谅我……

    “宝贝儿，宝贝儿？你起床了吗？”心不在焉的画完半边眉，外面突然响起了妈妈的声音，她很少这么风风火火，整张脸上满是雀跃之：“了一些苹果桂馅饼，还有盐焗蘑菇和芦笋，你想要来一儿吗？”

    米歇拉从不在假期阻止我赖床（事实上，她也很喜赖床），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养父母在为我制造机会，你知，修复我和爷爷之间的关系。

    “知啦，我就来！”我当然不会不领。手忙脚的拧化妆品的盖，我又最后瞄了一静默的手机，它还是冷冰冰的，漆黑的屏幕没有丝毫亮起的意思，我终于恼恨起来，把它丢在卫生间里，一个人楼吃饭了。

    了十多分钟刷牙洗漱，又了不少时间梳化妆，不知什么时候早餐桌被几位辛勤早起的大人铺的满满当当，忽忽低的、查理和爷爷的谈话声与烤吐司和煎香的香气一飘老远，他们正谈阔论最近的政治新闻，我爸爸不怎么衷于育赛事，却是一名新闻频的忠实观众。

    “昨晚睡得好吗？”刚从烤盘里端的馅饼气燎人，祖母着隔手，用一把银质小刀净利落的将它切分成了等大的八块儿，她将其中一块儿装盘递给我，闲话家常般问：“今天有什么打算，准备和朋友们门逛街吗？”

    圣诞节翌日是全国知名的‘打折日’，大到家小到袜，几乎所有东西都会被半价抛售。八九年级的时候我会和安珀、凯瑟琳她们一起，去附近的商场挑选裙短靴，最近几年就没那个必要了——网络购兴起，在家就能获得同等力度的折扣，为什么还要着寒风门逛街呢？

    “也许吧。”我吃着馅饼糊其辞，没有彻底否决这个提议，“午我可能会去莫里森家看望小杰弗里。”

    皱的小猴将满两个月，他父亲为他取名杰弗里，跟他的曾祖父同名。

    发现我没有对置气，米歇拉放松不少，她一边取黄油和果酱，一边看了一窗外，不太赞同的对我说：“午可能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