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养的，借我一用而已。”

    竹浮雪看了看落在竹篮把手上的雪白鸟儿，发现那鸟儿也在看着她，绿豆大的圆睛转了好几圈，一副机的模样。三人别几句，竹浮雪便带着竹篮离开了。书室许久未整理，要折腾起来倒也费劲。他们原想去帮忙，但被竹浮雪推辞了几句，便也不再执着。

    毕竟书室是竹溪村的，他们怎么说都还是外人。

    竹浮雪走远了，辞年突然转，盯着贺栖洲的睛，半晌没说话。后者像是察了他的心思，悠悠：“难不想跟我去安？”

    辞年被看了个穿，一时哽住，顿时失去了主动权。他支吾：“你没问我……”

    贺栖洲：“安更适合你。”

    辞年说：“我没去过安，哪知安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适不适合我呢……你这么跟她说了，那我是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了……”

    贺栖洲不言，过了片刻，才轻声问：“你不想跟我走么？”

    山间起风了。

    竹喧细密，恰到好地遮挡了辞年的心声。他也不知这颗心为什么会，只觉得这问题似是在征求意见，可那轻到近乎妥协的语气，更像是在恳求他的同意。他当然知安在哪，蜀西北方向，翻越重山，展目一望，就能看见那金碧辉煌、墙红瓦翠的古都。

    他脑里突然闪过了初见贺栖洲时，这人说过的话。

    他说他来自千里之外的安。

    “那便……算我唐突了吧。”辞年的思绪被贺栖洲的话打断了，这话里没有了刚才的坦，更添了几分黯然。

    少年抬，正对上贺栖洲的笑脸，只是那笑不对劲，就像喝多了午间沏的茶，清苦清苦的，让人尖都发涩。贺栖洲看向他，柔和：“也是，突然就让你跟我走，确实人所难，你若是觉得这蜀中更好，不愿意……”

    “我没说不愿意！”辞年慌忙打断，话音还没落，就看着前人的笑变了样，哪滴苦涩的茶缓缓坠，猛地扎了一罐糖浆中。

    腻了，太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