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年又：“可我走到竹姑娘家院门外，就撞上竹生了！不是碰上，是撞上，他撞我！”

    “他撞你？”贺栖洲比划了一，“砰——这样？”

    辞年猛：“对！他撞我，我好好走着路，他撞的我，就在院外面，我当时拿着书，到了，谁知他就从被竹挡住的地方冲了来，一就撞我上了！”

    辞年一直是少年人的个，不能算大，甚至有些瘦削，被人这么一撞，他后撤好几步，定睛一看，才发现又是碰上了竹生。竹生这人……你不能说他讲理，也不能说他一理都不讲，若是对其他人，那他还算是个讲理的，但对着辞年，他总是能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火气。

    这么一撞，辞年还没开，竹生便暴怒似的裹了自己的衣服，骂：“又是你这狐狸？你到村里来什么？还到浮雪这来！知不知这几天村里风言风语不好听！你还敢过来？又想在这偷什么东西？”

    “不找你。”辞年懒得同他废话，只绕开他要往院里去。

    竹生见状，竟转跑了好几步，挡在辞年面前，拦着不让他往院里去：“不准！人不在，山去了，叔父也不在！找谁都不在，反正就是不让你去。”

    辞年懒得同他废话，看他似是从院里来的，只说了句“还书”，便把手中的书往他怀里一拍，扭就走。

    一反常态的，竹生这次没有追在他后面骂，而是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一转就没了影。可撞上竹生，已经足够让人心郁闷了。辞年在外面转了几圈，等沮丧都发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回了屋。

    “竹青抓住他的那晚，救了他的难不是我们么？”说话间，贺栖洲已将手里的图画完，辞年盯着染墨的笔尖，没好气，“忘恩负义！”

    贺栖洲放笔，起手里的宣纸，缓缓抖了两：“不错，会用成语了。”

    辞年：“我本来就会！我现在很后悔，我就不该救他！”

    贺栖洲将纸铺到他跟前，“再有次，你也还是会救他的。来吧，先看看我画的这个。”

    宣纸铺开，上面的墨迹还未透。纸上勾勒四枝竹竿，它们尾相连，连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活像个来不及糊上窗纸的窗框。而就是这窗框中间，画了一只翻起肚的蛤蟆。

    辞年了中间的蛤蟆，问：“这是什么？”

    贺栖洲：“你的仇家啊。”

    辞年低，又将图纸看了一遍：“你……要用这个框，把它框来，然后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