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只能把案台放在门，上边还放着几个砂糖橘，供着个小杯。

    辞年看着看着，竟突然红了睛。竹浮雪还当他哪里不满意，赶忙安：“是不是小了？要实在不合适……趁着我这段时间还在村里，我们再找个新地方，修个更好的……”

    “不是的，这个好，这个很好！”辞年把摇的像拨浪鼓，他蹲来，静静凝望着庙里供奉的那个小泥人，颤抖，“我……我不是妖怪了，对不对？我不是祸害竹溪村的妖怪了，我是守护竹溪村的神仙了，对不对？”

    贺栖洲柔声：“你一直都是。”

    竹浮雪闻言，恍然大悟，赶忙将辞年拉起来：“小公一直都是竹溪村的大英雄，以前是，往后也是！”

    辞年从未觉得如此快活过，仿佛这几百年的提心吊胆和奔波劳碌，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他仍记得那个月晴朗的夜晚，贺栖洲拍着老旧的栏杆，问他可曾后悔，对他说，英雄是很辛苦的。

    他当时一阵搪，只想着快揭过这个话题。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答案了：很辛苦，不后悔。

    辞年兴奋地直跺脚，他在原地蹦了好几，毫不避忌地双手一展，整个人就挂到了贺栖洲上，贺栖洲后退了两步稳住形，放任他这么搂着，脸上挂满了笑：“行了，小神仙，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脊梁骨留好，再戳要断了。”

    辞年把手臂一收，两人更贴近几分，他几乎蹭着贺栖洲的鼻尖，理直气壮：“是你说过你脊梁骨很随便戳的。”

    贺栖洲笑笑：“是是，你说了便是，狐大仙句句真理，小不敢反驳……”

    两人这惯例的斗嘴刚要开始，便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呼救打断。两人一扭，只见从村尾方向跑来一个孩，这孩哭得稀里哗啦，跑得上气不接气，嘴里除了喊着“救命”，竟是半晌说不一句囫囵话。竹浮雪一见，赶忙过去，将孩拦，替他了泪，拍着背顺气：“怎么了小虎，喊什么救命呢，有话好好说，别呛着了……”

    小虎瘦得像豆芽，这么一哭，更是颤颤巍巍，他噎：“我爹！我爹在后面！有妖怪！阿雪，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竹浮雪一听，赶忙抬，只见村方向，一男脸通红，踉踉跄跄地跑来，而在他背后，成群结队的竹青发了疯似的追赶，伸的爪看就要戳男背心。竹浮雪心不好，赶忙搂了怀里的小虎，一把捂住了他的睛。

    可一秒，一剑光闪过，那离男最近的竹青已被束着劈作两半。男惊一冷汗，连带爬地冲村，一坐在地上，小虎适时挣开竹浮雪的手，飞快地冲过去，哭着与男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