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是便不是，没有便没有，真恶心起人来，什么刀都敢往外抛，可那话再尖酸刻薄，却也总还裹着一层挑不错的礼节。这偌大的朝廷，有一个令人疼的钦天监，而这钦天监里，有两个能把人疯的官员。

    实在是国之大幸。

    酒足饭饱，贺栖洲打算扔秦歌先往叶府转一圈，毕竟他刚从蜀中回来，还有大把的事要跟监正汇报。可谁知秦歌这个凑闹的非是不肯撒手，把饭钱一结，三步并两步地就赶到了他边，非要跟他一块去看看。

    贺栖洲丝毫没有吃人嘴的自觉，他驱赶：“钦天监事务，还请秦将军自重。”

    秦歌毫不嘴：“什么事务本将军还不能过问了？我怀疑你们吃饭不带我。”

    贺栖洲笑了笑，步更快了几分：“我就不带你你能奈我何？打我？”

    “我……”秦歌咬咬牙，指责，“贺栖洲！你才吃了我一顿饭！你注意你说话的措辞！”

    “秦将军，你吵架的本事要是有你放人鸽的一半厉害，也不至于沦落到请我吃饭的地步。”贺栖洲猛地止住步伐，连带着秦歌一起急停，差摔了个趔趄。

    秦歌气不打一来，指着他“你……你……”了半晌，到底是没“你”个文来，贺栖洲温和一笑，扭就走，留着秦将军一个人支吾半晌，终于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人，一面跑着还不忘一面絮叨：“我放鸽不厉害你上哪问我要鸽去！你给我站住……”

    西市人声鼎沸，街繁华，两人走过朱雀大街，又转了好几圈，可算来到了这位师父的府邸。要说这人古怪起来，连住的地方都是古怪的。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极少能找到个这么僻静的角落，可偏偏这角落还就被这位叶监正占了。

    贺栖洲拗不过秦歌，只能让他一路跟到了门。

    “你确定我师父乐意见着你？”

    秦歌一脸震惊：“他怎么能不乐意见着我呢，我跟你多少年的，一起吃过多少顿饭，你不在的这些日里，都是谁鞍前后的……给他送心，是不是？”

    “行行行……”贺栖洲不愿再与他废话，与前来迎门的小厮代几句后，便带着秦歌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