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洲轻声：“谋反。”

    “谁？！说要……”叶怀羽惊呼一声，赶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话可说不得，可不能说！

    贺栖洲摆摆手，低声：“师父，您信得过徒儿，这等事，我从不胡言语。这是陛心之患，没到这份上，我不敢同您说，不能连累您，更不能连累钦天监。如果今日您没有与我一同这天牢，一旦被人察觉，那无数把刀，可就全架在您和钦天监的脖上了。”

    叶怀羽忙问：“那此事已经到哪一步了？可有确切的依据？”

    贺栖洲：“一半。”

    “一半？”叶怀羽大惑不解，“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哪来的一半这一说啊？”

    “另一半，在秦歌上。他领兵北巡，就是为了这件事。”

    孟胤成手里有秦歌截的一半回信，那另一半，在不在丞相府中还未可知，光有一半无法定罪，更无法铲除祸患。贺栖洲他的吩咐，以原本的信封，装了仿丞相字迹的，意思却截然相反的另一封信，就是为了引三王爷上钩，让他以为大势已成，可以起兵。

    如果一切照推算那样发展，秦歌与白校尉带兵，以节前北巡的名义发，实则偷偷埋伏在西北境往安的路上，那里的山路蜿蜒狭窄，一旦三王爷与顾平川汇合，动发兵，就会被路途之中被他们一网打尽。着另一半的证据，自然也就坐实了。

    前因后果听吧，叶怀羽恍然大悟：“这可真是……”

    贺栖洲：“这件事，我为陛想了不少法，也跑了不少地方，一旦此事被丞相察觉，打草惊蛇，他必然抛三王爷与顾平川，摘清自己。可能销毁证据，也可能倒打一耙，甚至直接……”他抬起手，搭在脖前，从左到右缓缓地比划了一。

    叶怀羽忙：“是了是了，看来这天牢……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日，就算丞相不找茬，这茬也会自己找到咱们上来。与其平白无故被皇上打天牢引人怀疑，不如在百官面前给丞相一个威风的机会，张祺瑞傲慢，易怒，最见不得撞僭越，他大怒，皇上便跟着大怒，足以见得皇上与他一条心。”贺栖洲笑，“他自然不会觉得皇上对他有疑心。毕竟为了给他气，皇上连一贯重的钦天监都能往死里罚。”

    “那咱们……”叶怀羽，“就安安心心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