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洲摆摆手：“无妨，天要黑了，快回去吧。”

    竹生骂不过辞年，便继续朝着贺栖洲发难，摆明了一副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架势：“贺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妖怪就是妖怪！就算今天偷小六玉佩的不是他，他也绝不会因为你的一时化就收手！更何况那后山还被他拦着！这本就是横行霸的妖怪一个，你至于这么护着他！？”

    辞年又想还嘴，却被贺栖洲拦：“竹生公，我想纠正一。”

    辞年没忍住，又是一阵放肆大笑。

    这一串连珠炮，堵得竹生是一句话也接不上，他气急败坏，一脚踢散了扫好的落叶堆，一扭，冲着竹小六吼：“还不快走！还嫌不够丢人！”他一脚踏了院，还觉得不解气，又回过冲着两人大骂：“怕是不知自己在村里什么名声！等着吧！竹溪村上，迟早要看透你们的嘴脸！”

    看着竹生扬而去，竹小六也犯了难，他摸了摸心的玉佩，突然冲贺栖洲弯腰鞠了一躬，结：“对……对不起，是我一时不小心，还冤枉了贺的朋友，其实这段时间，村里太平的……没什么事，只是竹生一贯这样，他想替我讨公罢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竹小六又磕磕地给辞年了歉，才追着竹生的影离开了。解决了这场风波，贺栖洲才想起刚才还没结束的话题，他回：“对了，刚才说的……”

就梗得更直了，他从地上捡起那半截橘，冲着辞年便砸了过去，谁知这东西在辞年手中还有几分力，在他手中便如同轻飘飘的砂纸，还没摸到辞年跟前呢，就飘忽着飞到一旁的落叶堆上，这准实在是偏差太过。

    竹生见他语气严肃，赶忙向后不声地退了两步，也不敢搭腔，只等着他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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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年看着他，一动也不动，贺栖洲见他不过来，便自己走过

    竹生见讨不着好，便冲着贺栖洲发难：“贺，你好歹是竹溪村的上宾，如今竟跟这么个妖怪混在一起，也不觉得自己丢人？往日里村里的姑娘觉得你丰神俊朗，都对你青有加，你天天留着这狐狸在竹舍里，指不定还与他同床共枕，也不怕惹了一腥臊气？”

    贺栖洲：“我跟他还没有同床共枕，请不要胡说。”

    竹生一愣，竟不知这话该怎么接，贺栖洲又说：“玉佩也找着了，事也算了了，你们二位到我院里来，难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要跟他混在一起？贺某这人闲散惯了，除了我师父，谁的话也不听，我师父也是个闲散惯了的，若知我与山中狐鬼怪结缘，估计还会夸赞我几句，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贺栖洲眉峰一皱，还未开，辞年便抢先一步骂开了：“放！你老我天天洗澡！哪来的腥臊气！都跟你似的还得了！”

    “我还是回去吧。”辞年捧起斗笠，轻轻拍了两，把它放在井旁边，他的声音依旧清亮，只是语气不如方才活跃，整句话就像泡满了井的布，沉得很，也冷得很。贺栖洲明白他的意思，也不便留，于是从怀里摸个小小的红绳，那红绳穿着一颗圆的**，白得发亮，与辞年那雪白的耳朵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