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洲看着那画像。画中的女依旧艳动人，可这夸奖的词句，他竟一句也冒不来。她很好，她很，可孟胤成看重的，是缀在徐问之心尖上的明珠。

    “画是不是好画不打，画上的人才是关键。”孟胤成笑着，将画卷全拿，一卷卷解了绳结，铺开在桌上。随着画卷一幅幅展开，贺栖洲可算看明白了，这些画确实不是什么绝世名家的珍品，而是中御画师所作。只是这画卷上清一的都是女，而且都是妙龄女，这莫非……

    孟胤成将画转过来，借着室明亮的灯火，用手着纸上细细的小字看了一会，笑：“啊，这位人家世也好，她是覃太傅的侄女，自小便琴棋书画的教习着，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他又看了一会，夸赞：“连名字都起得不错，叫张茸鸢。”

    第六十六章·尘埃定缄默难言

送给茸鸢后，他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往后也来见过贺栖洲几次，带了些糕和果，说是谢他们二人替他挑了礼，助他挽回了恋人。官场失意，场得意，这话恐怕是有几分据的。

    贺栖洲凝视着画，带笑的眉宇间突然有了一丝疑惑。这姑娘，为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熟？

    “微臣明白陛的苦衷。”贺栖洲，“陛是明君，不会让明珠蒙尘，也不会让贤臣心寒。选贤任能，权衡决断，为万民费心费力的同时，还请一定要保重龙。”

    “不说这个了。”孟胤成摆摆手，招呼贺栖洲起，脸上的笑突然就狡黠起来，“来来，栖洲，过来给你看些宝贝。”

    “这是……”贺栖洲笑问，“谁家的姑娘？这么好的福气，能被陛看中。”

    孟胤成从桌边挪过一个锦盒，这东西与其说是盒，不如说是箱。约两尺，颜朱红。孟胤成将它打开，贺栖洲一便看见这巷里放着的画卷。他了然：“原来是这个，看来陛又找到好画了。”

    贺栖洲：“陛，您这么一笑，我倒有些不敢过去了。”

    贺栖洲细细一看，每幅画的右上角，都细细写着名字、年岁和家世。他恍然大悟：“这是……秀女。”

    “来，你帮朕看看这位。”孟胤成提起一幅画，随着画卷舒展，这画中女的全貌也呈现在前。画中的姑娘目倩兮，肤白，手里捻着一枝白梅，像是偷偷对着画外的人笑，“这位，朕就很喜。”

    孟胤成笑笑：“你小不傻嘛，朕还当你这么个岁数不成亲，都认不得女了呢。”

    但那尚书之位，确实是该给他的，这一，贺栖洲心知肚明。只是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随时都有可能翻起惊天大浪，徐问之能不能承受得住，又能不能应对得宜，这一，谁也说不清楚。毕竟那位徐大人，是个彻彻尾的老实人，是个读圣贤书，一心为生民立命的真君。

    贺栖洲哭笑不得：“陛就别拿微臣寻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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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办？

    张茸鸢……

    “有什么不敢的，过来。”孟胤成又唤了一声，贺栖洲也只得笑着走过去：“陛，什么好东西呢？”

    尘埃定缄默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