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洲看他那位置极为隐蔽，也跟着了来，两人一左一右，蛰伏在木中。辞年探，那一对耳朵在外面，实在过于显，可要是上斗笠，只怕会更加显，索趁着天黑，快寻着人送回去要。

    贺栖洲一落来，正好将辞年的脑袋给了回去，两人在树丛里推打了一阵，忽然听得一个骤然的声音。即便满带着震惊，两人还是立刻听了端倪，那就是徐问之的声音，正从院的东南角传来。这里离东南角还有些距离，从哪声后，两人说话的声音又变得极低，再听不真切了。

    此时要是窜去，恐怕会打草惊蛇。辞年思索片刻，一把拽住了贺栖洲的手。他从耳朵上一小撮细细的绒，将其了贺栖洲的衣襟里。没等贺栖洲说什么，便一捻指诀，中吐几句咒语。言罢，还不忘招呼贺栖洲一句：“闭。”

    贺栖洲老实闭，再一睁开，两人便已不在木丛中，而是在院东南角的墙上，而墙立着的，正是满脸震惊的徐问之，和形容憔悴的张茸鸢。这个姑娘，果然还是寻到这来了。

    月光如，淌在她月白的裙衫上，她从前也是穿着这样素净的裙，这一年多未见，徐问之再见到她，竟有置梦境的恍惚。她立在墙角的影里，脸上看不表。

    两人站在墙，月光却没能让他们留影。贺栖洲只看了一便明白过来，这是小狐狸自己修炼的屏障术，正如之前在竹溪村时那样，只要他将自己藏起来，便能隐于无形，不被人察觉。

    “徐……尚书。”张茸鸢开，竟是斟酌了许久，才将措辞堆砌来，“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徐问之一雾，他不知自己怎么会在这看见张茸鸢，更不知前的那个茸鸢姑娘，是怎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她发虽然重新梳理过，可一的珠钗却再也没了踪影。上只有一个素的木簪，除此之外，耳环，手串，全都没了。

    她的发丝微，脸上也没有粉黛，若是在从前，徐问之还会由衷夸赞一句“清芙蓉”，可如今，她的脸上只有悲戚和苍白。她角低垂，挂着泪痕，神竟有几分恍惚。

    徐问之不知她究竟了什么事，只得低声问着：“究竟怎么了？你……不是了吗？怎么会来了，又如何是这副模样？”

    张茸鸢抬起手背，轻轻抹了一把脸，笑：“求而不得，就是我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