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急不可待

    自戕。

    徐问之即使站得远一些，也听见了这小太监慌张语句里这两个令人瞠目的字。

    那个映在暗夜烛光里无比凄艳的笑，突然扑到了徐问之的跟前。张茸鸢一袭白衣染了血，她淘徐问之的宅院，求他替她辩解，求他救她一次……是自己的断然拒绝，死了这个年轻的姑娘么？徐问之疼裂，脸霎时苍白。

    贺栖洲打发了小太监，刚一转，便撞上了那仓皇的脸。徐问之薄翕动，千言万语堵在，踌躇许久，他才哽咽：“是……我害死了她么？”

    贺栖洲低声：“此事还待查证，不好说是什么缘故……”

    “她昨夜来求我，我不仅拒绝伸援手，还明里暗里对她施以嘲……她……”徐问之颤悠悠地摇，神极为痛苦，“她今年才满二十，即便此生不复相逢，她也不该就这么……”

    她被打冷的消息，不过刚刚传遍中。魅惑君上，当真就罪该致死了么？贺大人饱读诗书，此刻搜刮肚，竟也翻不一句宽的话来。两人相对无言。

    沉默许久，贺栖洲才：“这并非你本愿，徐兄不要自责。”

    徐问之此刻只觉得两耳轰鸣，什么都听不真切。就连贺栖洲这句话了他的耳，也只剩了“本意”二字。他的本意是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张茸鸢的脸，她的每一个熟悉却模糊的表，都在一瞬间翻涌而，挤满了徐问之的每一个官。

    她的信，字字娟秀，像绽放在桃笺上的；上元节赴约，她丢了钱袋，一双明亮的睛顿时黯淡，失落之藏也藏不住；她见到徐问之买来的银镯时，脸上的笑并不灿烂，可当她真上了那镯，却总是动手去拨苏，听它在风中淌细碎的响声……

    徐问之竟不知，这样的张茸鸢，和如今的张茸鸢，到底哪个才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甚至到最后也没有问她一句，当初的毅然决然，究竟有几分自愿，又有多少真心。

    “徐兄……”贺栖洲又唤了他几声，徐问之一个激灵，面上一凉，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呆愣许久。他望着小太监离开的那扇门，突然惊觉：“他方才说什么……务府已经去了？陛也已经知了？”

    贺栖洲：“这么大的事，必然是第一时间知了。徐兄，咱们得抓……如今惠妃娘娘没了，太傅和张大人必不能当作无事发生，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