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监正说起过，徐大人是个尽心尽责的好人。”

    这话倒也妙，方平儒的猜到，并没指是猜到了什么，贺栖洲便也跟着他兜圈，问什么答什么，旁的一句没有。

    “钦天监靠着着皇上的信赖，也靠着监正大人的带领，这无论是靠着谁，都靠不到官上来，方大人还是别捧杀我了。”

    “奈何前丞相功盖主，存了异心，被太傅寻了破绽，顺推舟，扳一城。从此朝中再无棋局制衡，只余太傅独大。于是，翰林院的方平儒大人，得了陛的青，迁为丞相，至今已有一年。这一年里，方丞相平定患，安定百姓，可谓功劳不小。”贺栖洲顿了顿，轻声，“如此声名远扬，晚辈怎能不久仰大名？”

    那老者年近六十，着一青灰，材劲瘦，神矍铄。他发斑白，望向贺栖洲的睛倒是明亮。

    “五官保章正可算不得钦天监里的闲职。”方平儒仍是带笑，缓缓，“贺大人……实在是过谦了。钦天监这么大，上多少人，不靠着贺大人您，恐怕是运转不起来的。”

    方平儒见他终于抬，便也慢慢收敛了笑容。这位老者笑起来，到还有几分慈祥和善的意味，这笑容一旦收敛，那面上就不免镀上一层鸷之气。他摇摇

    “他自然是个好人。”方平儒并不在意他回答前那久的沉默，反而顺理成章的将话接上了，“心怀天，忠心君上，又是个正直之人。只是嘛……过于耿介，脑偶尔也会转不过弯来。这样的良臣，就像一块璞玉，总得经过打磨，才能变成价值连城的珍宝。”

    “那倒也是。”方平儒随意应了一句，将杯中的茶缓缓饮尽，，“想问一句，贺大人，怎么看待礼尚书徐问之呢？”

    屏风撤去，两人围着石桌坐，桌上早已布好了茶。即使用这样不和善的方式将贺栖洲“请”来，到了这屋里，方平儒的表现却也极为和善。他面上挂着笑，将壶中茶沏好，笑：“贺大人，早就猜到是老夫了？”

    贺栖洲：“官不过在钦天监占了个闲职，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与太傅大人这等接了，方大人这一问，官倒不知该怎么回答。”

    “如何才算打磨？”贺栖洲抬，脸上的笑瞬间抹平，他望向方平儒，一双睛仿佛不见底的清潭，“是让他归顺，还是将他拉拢？又或者为了制衡一方，将他作为冲锋陷阵的棋，任他在前方厮杀，而不顾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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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栖洲也不客气，捧起茶就喝：“不算早，但也猜到了。”

    “并未得罪，方大人哪里的话。”

    两人寒暄过后，又是一阵沉默，杯中茶不多，都已喝去大半。方平儒突然轻笑一声，问：“不知贺大人，如何看待太傅呢？”

    话说到这，屏风那的人终于大笑起来，他挥挥手，命人撤去遮挡，现了真容。

    方平儒哈哈笑了两声，只：“手都是人，难免失了分寸，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贺大人可别见怪。”

而静静地听着。

    贺栖洲垂着，并未对上那人的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觉到那停在他上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