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偏偏没那个走正的勇气和决心，靠这些旁门左上位，也并非不可。”要说这方平儒也着实是个能人，嘴里说着这样扎人的胡话，面上依旧可以保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无关要的过路者，而不是他中费尽心思、不择手段的贺栖洲。

    贺栖洲轻笑一声，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他缓缓起，行一礼：“方大人之心思细巧，常人恐怕难以企及，官只是个晚辈，十年前也不过是个小小学童，谈不上什么野心，钦天监监正见我颇有天分，这才破例收留我，让我随他学习。方大人这等想象力，着实该去写写话本，说说评书，官还有事要忙，若没什么旁的，便告辞了。”

    “这边要走了？”方平儒并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慢悠悠地给自己沏了第三杯茶，“贺大人难得来一趟，说了这么多，就没有什么要问老夫的么？”

    “没什么要问的了，方大人。”贺栖洲，“方大人心怀天，当得起丞相之位。这天众生，皆是棋，这盘棋不好看，便撤了再摆一盘，总会有完的社稷现，您的想法，官已经心知肚明，没什么好再问的了。”

    方平儒受了他这样的讽刺，竟也没激起半分怒气，他慢条斯理地捻了捻胡，轻声：“那老夫便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风过回廊，将悬挂在廊中的灯笼得摇晃，桌上的最后一缕茶香被散，贺栖洲立在石桌旁，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这是他第一次见方平儒，却盼着往后再也不要见到此人。亭外乌云密布，一场雨久久不来，闷得人心发。

    “那纸扎的手艺，还不错吧？”方平儒笑笑，突然冲他挥了挥手，当告辞，“走吧，后生。这世间的人只多不少，这天不会被……也不该被你一个小小的钦天监左右。这朝堂一池浑，早就该搅和搅和了……”

    直到彻底离开丞相府，坐上回家的车，贺栖洲耳边都还萦绕这方平儒那番令人反胃的理论。

    他什么意思……

    他想什么？

    安的石板路颇为平稳，车夫还是那个车夫，除了使唤儿，一言不发。贺栖洲坐在车里，心却比不上这通途的平坦。他的忐忑已经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