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靠近，缓缓蹲，顾不上自己那早就染得看不原的红衣，轻轻靠近那还散着度的树桩，唤：“馥瑾？”

    回应他的只有雨声。

    阿满哽咽了。

    他颤抖着，抚上那如撕裂般的断，明明大张着嘴，却发不一丁哭声。这个拥抱来得太迟了。他将那截焦炭拥臂中，却没想一碰就碎，被炭灰填了满怀。他从不敢讲自己的心意告诉她，连暗示的透都未曾有过。可现在他是真真切切地抱住她了。可就连这细微的温度，也正在被雨浸透，一一地冷却。

    安城郊的无名山脚，再也没有了那颗参天的白玉兰。

    阿满的哭声，直到他将怀中那抔焦土成了泥，才彻彻底底地爆发来。贺栖洲与辞年跟在他后，已是连一句宽的话都说不。他们只能看着他，看他噎着唤着馥瑾的名字，将那已经碎的不成样的炭渣拢成一堆，可雨一浇，那漆黑的泥土又再次落，他只能一次又一次试着将它聚拢，却除了一手腥黑外，什么都没得到。

    “走吧……”凄厉的雨声里，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后飘来，阿满的哭嚎顿住了，他缓缓回过，看着雨中那立在十尺之外的青衫客，突然放了手里的焦炭。

    他起，穿过暴雨，拖着疲惫不堪的步走向那人。那人就在那，没有丝毫的避让，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见阿满走近，又重复了一遍：“走吧……”

    回答他的，是阿满破风而来的拳。那人结实挨一拳，被打近一仗远，脚，无法站稳，他也不愿起，就这么仰躺在地。阿满疾冲上前，将他在黑黢黢的炭灰泥里，用尽全力，冲着他的面门，一拳又一拳地砸去。

    挥拳的人是沉默的，他赤红着，咬牙关，恨不能将全的力量汇于手心，唯恐不能将前的败类活活打死。而挨打的人，同样沉默着，除了吃痛的呜咽，他一声讨饶的话都说不来。

    击打血的闷痛声一又一，穿行在雨中。阿满骑在他上，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举拳，看就要挥，却被一大的力量定住。阿满猛地回，只见贺栖洲立在他后，神透着悲凉，他攥了阿满的手，轻声：“别打了，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