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问之苦笑一声，艰难地摇，他举起手，痛苦地住两鬓，许是抬手时太用力，那沾了的袖拍在他脸上，竟打几灰黑的泥印来，他笑：“你是不会懂的，绝不会懂的，你不像我，你有陛的护佑，你是钦天监里的梁，这钦天监没了谁都行，偏偏没有你不行！你得陛倚重，即便是了天牢也能完完整整的来……可我呢！我为家人有所依仗，我为能在安城里稳住脚跟，我为自己能好好活！我有什么错！”

    徐问之扑了个空，愣在原地，站了好一阵，才哭似的笑了来：“哈哈哈……我连这个都不如你，我赶不上你，追不着你，连功夫都差你一大截……你不懂我是对的，你该不懂我的……”

    徐问之缓缓合上了，沉默许久，突然颤抖着轻笑一声，：“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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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棵树啊，徐大人……”阿满终于从无声的哭嚎中一气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力从里挤来似的，无比吃力，“你说走，你让她往哪走！她扎在这，上千年了，你让她怎么走？！她不怎么走，无论能走多远，最后都要回到这座山，回到这颗树！”

    贺栖洲不愿再说什

    贺栖洲想都没想：“不能。”

    “陛的偏执与天万民无关，所以不容劝谏……”徐问之苦笑一声，近似呜咽，“贺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劝，怎么让陛收了手，让他放过这山里的怪？”

    雨漫了他的里，辞年睛生疼，堵了一闷气，怎么都说不去了。

    可徐问之劝解自己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这话越说越不忿，徐问之发了疯似的冲上前，他伸手，将要抓住贺栖洲的衣领。贺栖洲见状，只揽着辞年往后一退，动作极快。

    阿满说了一大堆，却忽然觉得自己本不该与这人讲理，甚至本不该与人讲理！他噎一声，咆哮：“是你害死了她！你畜生！”

    馥瑾是修炼千年的妖怪，她不该怕凡俗之，也不会因为这几簇剑羽，几刀伤而奄奄一息。既然寻常之伤不了她，那就让这些官兵寻过来吧……陛向来憎恶妖邪，又赶上后里了这样的事，难免动怒。

    两人相对无言，又是一阵沉默。

    他气急了，说到最后一句，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们这些人的，只会觉得妖怪可怕，觉得妖怪无所不能，刀枪不，想如何就如何！你可曾考虑过她会不会疼！会不会死？这棵树……”

    他支起快被阿满打到散架的，艰难地爬了起来。这场暴雨将火熄灭，又将一地的炭灰和成了黑泥，他这一青衫浸透了，又被各泥浆染得如墨般漆黑。他看向前的两人，那直愣愣的目光突然有了几分活气。他望着贺栖洲，突然一个渴求的表：“贺兄，你不能懂我吗？”

    “你闭嘴！”不等贺栖洲开，一直倚靠在他肩的辞年终于忍无可忍，他怒，“馥瑾是妖怪，徐大人你不知吗？你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知她是树木所化，是怪，是你中的妖邪！你被朝中的坏人为难时，她就在安城里，想尽了办法也不能解救，急得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