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就坐在栖洲的卧房里，屋里放着的都是他曾经没过的小摆件，那人近在咫尺，神温柔，只要他老实喝药，从前那些玩笑话里藏着的东西，就都能得到……他却突然什么也不想要了。辞年轻声：“说话算话吗？”

    “味闻着太怪了……”辞年撇撇嘴，仍是不愿意。

    栖洲笑：“好看，特地给你挑的。”

    “那日答应你的新衣服。”栖洲，“那天半夜里，你惊醒过来，把毒血全给吐了，虽然没有伤及丹元，但终归有所损耗。第二天醒不过来，也是折损太过，过于疲累的缘故。我那日天亮后试着叫你起来，可你醒不过来，我怕你什么意外，便背着你急匆匆赶回来，没来得及去人间的集市给你买衣裳。”

    辞年也不会真的要这些东西，他不过是想借着这些由，让栖洲多看他几罢了，把玩过的东西，他都一一收拾好了放回原地，一样不多，也一样不少。

    栖洲顿了顿，又：“我不是故意要走天街过，让你丢人的……”

    栖洲：“算话。”

    “我……”辞年望向栖洲，却一时不知该提什么要求了。换作以往，他整日赖在这小小的院里，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见什么都喜，都恨不得能从栖洲这挖走，香玉佩剑坠，什么好玩的他都稀罕，故意一样样挑了，趁着栖洲煮茶休息的时候跑到他面前，兴致问地问：“这个宝贝真好看，能送给我吗？”

    “怎么突然给我挑衣服……”辞年摸不着脑，“我睡了多久了？”

    栖洲听惯了他这些话，开始还一本正经地婉拒，后来索冲他微微一笑，只当没听见他的请求。

    “云鹄只是嘴，有些少爷脾，又不是讨厌你。”栖洲端起碗，将已经半温的药递到辞年跟前，“可以喝了。”

“好看吗！”

    辞年捧起碗，将酸涩的药汤一饮而尽，那些混杂在一起的药算不上苦，却着实难喝得，他一碗药，脸都皱成一团，栖洲忙给他倒了

    栖洲却极有耐心：“那你想要什么？吃的？玩的？你老实喝了药，我去替你寻来。”

    辞年瞥一棕褐的药汤，忽然觉得那天夜里腹中翻江倒海似的疼又涌了上来，他化灵成这么多年，病了就躺着，累了就睡着，实在不行就跑到山上啃两杂草，什么时候喝过这么难闻的东西……栖洲见他苦着脸，又：“我看了药方，里面有山楂，并没有苦药，最多有些酸，喝了要是开胃，还能多吃东西补补。”

    辞年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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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年嘀咕：“他转了了？哪能对我这么好……”

    “当时是，急着给你找大夫，那人常在天街喝茶，我急着先寻了他，才带着你一起回来。”栖洲，“所幸大夫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损耗得休息几日，加上胃有损，得等你醒了喝药。今日晨起我又把大夫请过来了，他说你恢复尚好，都能说梦话了，想必是快醒了，我这才去给你买了衣裳，云鹄主动给你煎的药，怕你不喝，还给你备了糖渍酸梅。”

    原来他都听着了！辞年脸颊一红，忙摇：“我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