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的没的，像个絮絮叨叨的小先生，但无论他说得多颠三倒四，栖洲都静静听着，偶尔应和两句，绝不言打断。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辞年的声音了，他想再听一会，哪怕多听一句都行。

    可辞年说着说着，脑袋越说越歪，声音也越说越小，他絮叨了一宿，没把栖洲给念困，倒把自己给说迷瞪了。栖洲不等他动作，便主动揽过那瘦削的肩，带着辞年，任他枕到了自己上。辞年仍有些忌惮，但没等他开，栖洲便主动替他拆散了束发，从怀里摸梳，替他轻轻梳理起发来。

    那梳是白玉的，梳齿细密，端圆，不刮。栖洲的手也很轻，只替他梳理发，绝不蹭着耳朵和脸，辞年枕在他上，只一撑开，便能看见从窗里透来的莹白月光，那月光像一细线，就绑在他的自然垂的手指上，而另一，似乎牵着栖洲的平放的脚丫。

    辞年看了又看，忽然笑了一声，微微抬了抬手，：“你看……这月光在我跟你之间牵了一条线，是不是月老的啊？”

    栖洲顺着他的手看去，看了许久，才找到这条线究竟在哪，只得笑：“哪有月老把手跟脚牵在一起的，也就你这位月老得来吧……”

    辞年咯咯笑了两声，：“你不是说过，我可以当月老的嘛……”

    栖洲“嗯”了一声：“说过，你还说过，等你当了月老，第一件事，便是替我办婚事。”

    辞年想起来了：“那我可想起来你当时说的话了。”

    栖洲：“我说什么？”

    辞年一撇嘴：“你说你现在对这个没有打算。”

    这话是真的，栖洲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当时一门心思想着飞升，带着师父的心愿一同前，心思自然是半不能放在儿女上，再加上辞年这小狐狸嘴上每个把门的，整天胡言语，他也从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栖洲梳理发的手忽然慢了来，他顿了顿，：“那我现在反悔了，这个婚事，你一定得替我安排好……”

    “那我也反悔了，我才不给你跟别人牵红线……”辞年动了动手指，让那月光在手中来回穿梭，他笑，“你的红线，就跟我这个未来的月老牵上好了。”

    正文 访客来白鹤生异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