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年扯着袖，把脸得红一白一，却不知该怎么宽他。他承认自己是一向不喜这肆意妄为的狐狸，可如今他这样，谁又能不动那一恻隐之心？

    安文显沉默许久，在屋里转了好几圈，直到辞年重新回到那冰冷的表，他才缓缓靠近，轻声：“我能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辞年一抬，通红的睛里全是恨意，“你能帮我去违抗你上仙界的先祖前辈，还是能帮我把他救来？还是能用你通天的本事和人脉，去让巡司放人……”

    巡司，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他们会找到司去，去查栖洲的况，可能会牵栖洲养魂的事，甚至牵连本该投胎的师父……辞年想到这，便觉得痛裂。他见不到栖洲，他问不到那人的况，他什么都不知，他只能在安文显这浪费时间，听他说这些个废话。

    辞年觉得耗损灵力后带来的反胃更烈了，这破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想待了，他宁愿去找云鹄一起骂两句脏嘴，都好过在这里跟这个既得利者浪费时间！

    “打扰了，安公，我先走了。”辞年缓缓起，如行尸一样挪到门边，木然地拉开了门。

    又到黄昏。

    这黄昏与昨日一样，夕落在凤麟阁的金砖碧瓦上，好一副气派辉煌。辞年了气，抬便要门，却听得后安文显一句急急地呼喊：“你听我说——”

    “我能帮你，我能带你去见他！”

    正文 重相见细查问端倪

    第一百五十五章·重相见细查问端倪

    夜渐，储仙台照旧燃起灯火。一切如常，仿佛白天里那场变故从未发生。

    凤麟阁的夜格外安静。今夜风大，得屋外的灯笼不停摇摆，栖洲坐在窗边，一动也不动，他盯着地上那块不断摇曳的灯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问的东西，他一个字也听不懂，更谈不上回答。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围着他，将这些问题翻来覆去地问，问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再不能从他这撬任何一个字，才终于暂且放过他。而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刚在屋里坐，看着地上的影，一时竟不知这杂无章的一切该从何想起。他的视线落在烛火上，落在茶盏上，最终落在袖那的砗磲上。那珠淌着淡淡的红光，却远不及曾经那样鲜红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