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弹（五）

    猎鹿枪与烤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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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车在后翻倒，锅炉被膨胀的蒸汽挤得崩裂，带锈痕的黄铜齿、大小不一的活与压机、复杂的金属纵以及木质扭杆，此时都仿佛烤过火的黄油泡芙一般爆开成没有形状的块，边缘还粘着团般的白蒸汽。

    爆炸声引得街两侧的人家齐刷刷灯拉窗。在纷拥挤的火光中，基尔伯特携着伊丽莎白隐曲折巷。多的伤限制了伊丽莎白的行动力，基尔伯特托着她的腰――像挎上猎枪似的，举起手臂将她扛上肩。的肩胛骨硌伊丽莎白隐隐作痛的腹，她指尖缩颤着捻对方熨平的衣领，又向上埋那银白短发，推了推他的脑袋，“你轻。”

    “嗯好。”对方将她从肩上放，手掌住后背，另一只手臂横过膝弯，这一次，稳稳当当地将她捞怀中。

    临街找了一间小旅馆藏。基尔伯特用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跟柜台后扎巾的褐发妇女谈，末了女人递来一把单人间的钥匙。基尔伯特扫过去一确认了房间号码，勾着黄铜钥匙的手指握住伊丽莎白刚刚被他从臂弯里放去的双，又一次地抬起。

    房间在二层。斑驳的肮脏地毯从楼梯摊到走廊尽，踩上去，老旧木地板在粘稠沼泽般的毯发哀弱嘶鸣。打开门，耸动的雾状灰尘中显狭窄的室，装着床、木桌、盛放半枯朵的褐陶罐，都仿佛塑封在一张泛灰的陈旧明信片里。基尔伯特扶着伊丽莎白在床边坐，解开从法军驻地那儿顺来的医疗包，将所需品依次排开在桌上。

    伊丽莎白靠着墙，鲜血沾染亚麻布衣，大块的红自细密织的经纬腾起，好似扎于血的玫瑰挣破肤怒放而开。基尔伯特解开她的衣领，这衣服制得潦草极了，领角冒着不少线，他稍微扯了扯，谁知整件上衣竟如氧化过的枯叶标本一般柔脆，一便窸窸窣窣地剥落。衣，伊丽莎白斜着颈  ，从颔线到颈弯曼妙得好似洋桔梗吐的。

    着衣领的手有明显的停顿，换来伊丽莎白的嘲讽，“躲什么躲？没见过？”

    “你少说儿话吧。”基尔伯特用清浸棉布，放柔力地替她清洗肩上的伤，之后换用酒消毒――都是外伤，衬着白净的肤，仿佛猫爪留在柔浆果上的溃红骇痕，他反复地扫刮清洗，伤边缘的芽被酒渍得发白。伊丽莎白缩了颈弯，基尔伯特停了停，咽回“看着真惨”的嘲讽，换成一句“忍着些。”

    伊丽莎白糊地喃着。基尔伯特给短匕浇上酒，又放在灯芯的火苗上烤烧涸，“没有镊，得用刀。”

    伊丽莎白耸耸肩，“来。”

    随着一低哑的笑音破开在空气里，刀尖轻抵上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