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再说吧，现在真的不行。当时她疼得在床上哭，还拉着我的手，也说让我找一个。我现在晚上一闭，还能看到她。臭小，二叔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他们都说你二婶没了，我总觉得，她还在这屋陪着我。”

    苍老的男人放碗筷，叹息，再站起时，手臂从眉峰掠过，底有些发红：“不说这个了。二叔告诉过你多少次，让你别再给郎飞汇钱。他也老大不小了，早该去自谋生路。我像他这么大时，半个钱源市的海货，都是我供的。看看他那没用的样，都被你这当哥的惯的。”

    “要惯也是你这当爸的惯，我可不背这锅”，祁林撇撇嘴，站起收走碗筷，拿到池里洗。被雨淋的地面现隐约彩虹，祁林听着雨帘叮咚，向窗外探：“难得雨，得还很大。来了也快两年了，在这边住的惯么？”

    “空气太燥了，没有南方汽重，脸上手上总爆，”，祁建中顺着他的话，一面铺床，一面对他笑：“除了这个都好，有手有脚，有吃有喝，知足常乐。”

    祁林抬看他，半晌没说话，一句“真的吗”在绕了两圈，又吞了回去。

    祁建中认真铺床，他专心看着祁建中的侧脸。即使年岁已，祁建中依旧英气人，手脚也孔武有力。只是某倾颓的气息，从他的举手投足中倾泻来，腰背佝偻，角纹如碾痕，肤燥，脖颈青如脉。

    月圆则亏，满则溢，人生也莫不如是。有时从波峰到波谷，也仅需短短三年而已。

    (4)

    邱池是被雨帘打在玻璃上，连绵不断的叮咚声震醒的。

    他前夜运动太久，近来也心俱疲，一觉睡到天变暗。

    靡气在室发酵，边的被卷成一团，枕上是烂的离婚协议。

    邱池撑着额起，怔了两秒，伸两指，慢慢碾动纸边打开，看协议后‘祁林’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字写的如鬼画符，横跨薄面，恨不得将桌面戳来。

    邱池一笑，将协议叠好放回袋，起洗漱。

    等快房门时，才发现他的外、钱包和手机都不翼而飞。

    这倒真是祁林的作风，心不好时，恶作剧用的层不穷，非把他耍的团团转不可。

    走酒店大门时，又被前台姑娘喊住：“先生等等，您还没付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