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仪，我建议你次再养这眠虫别喂得太。”傅渊颐手中着一只通碧绿的多足虫，“行动缓慢不说，无论要钻人嘴里还是耳朵里眠都得挤大动静，谁能觉不到？就算真钻去了个一时半会儿也能把人给折腾醒。”

    柳坤仪微不可闻地轻轻冷笑一声，四面墙落，绸带全数消失。柳坤仪清清冷冷地站在黑夜中，沾了泥的裙摆不时被夜风起，凝视傅渊颐和她怀中瑟瑟发抖的游炘念片刻，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傅渊颐听见柳坤仪离去的脚步声，一肚的话竟没机会说，倒憋了些许难过。将眠虫放回竹林，带游炘念回屋去了。

    “都说了不要离开我，怎么刚说完就忘了？”

    傅渊颐的话不算责备，却说得游炘念面上发：

    “我以为在柳小这儿……是最安全的……”

    傅渊颐笑：“却没想到她这么可怕，吐丝又刀，你就是落一盘丝的和尚。”

    魂魄上没有伤，但刻骨铭心的痛让游炘念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傅渊颐拉着她的手将法力传她的魂魄中，痛楚被慢慢驱散。

    等她绷的表渐渐舒缓，傅渊颐踌躇片刻，还是开：

    “要说坤仪没有一丁恶意恐怕你也不会信。她厌我不够心狠手辣所以想着帮我动手，而我手阻止让她格外愤怒又尴尬，想必以后更讨厌我，但也不会再对你手，这可以放心。”

    游炘念浑发，难受的觉还没全褪去，她拉着傅渊颐的手虚弱地问：“柳小说的光属星，还有方筑恶婴的事……都是真的对吗？她说我是方筑恶婴，藏着你的睛……”

    傅渊颐沉默了片刻，微微抬起来望向前方。

    每当她眺望远方时，游炘念总觉得她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景致。比如过去或未来，比如魑魅魍魉，刀山火海。

    可事实上，她什么也看不见。

    在她前只有无边黑暗。

    “柳小说，如果三十岁之前找不回光属星，你就会一辈失明。”游炘念翻过来，很认真，“所以只要在此之前找回，你就能恢复视力，对吗？这件事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如果你一早就和我说了，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