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互为熟面孔。早有好事的叫来服务生添了碗筷，哗啦啦一满杯白酒斟齐杯。

    “实在对不住，最近了儿小病，医生嘱咐忌烟忌酒。”陆行舟手拢杯。

    在场的一片哗然。周局向后一仰，上左右的打量他，接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老弟，上一回见你还是千杯不倒，不会这么快就家了吧？”

    旁人哄堂大笑。

    说完周局将面前的酒杯一提，表看似和蔼，两只吊三角却眯成一条，中间锐利的光。

    “陆总，开个玩笑，不生气吧？”

    “周局哪里话。”

    “前段时间我工作忙，漏接了陆总几个电话，敬陆总一杯权当赔罪。”

    陆行舟神泰然：“确实是不允许，次一定陪周局不醉不归。”

    再怎么用词谦卑，骨里的矜贵和自傲藏不住。有人早看他不顺，见针地拆台：“陆总，我怎么听说你前段时间带人把刘冲家里砸了个稀烂？你这不允许都这么生猛，要是允许了，还不得把哥几个饭碗都给砸了？”

    “哎！”周局咣一声搁杯，“这是什么话，陆总什么时候挡过别人的财路？他可一向都是领着大家发财的排兵，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给他面，纷纷称是，转而吃菜聊天。

    少顷陆行舟的肩膀便被人搂住：“老弟，不是哥哥我说你，最近你的确有儿不够意思。当初我力邀你到九安来，那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没想到这方方面面的路都给你找好了，你不起袖加油，反倒整天跟刘总窝里斗，不是界太窄是什么？”

    这段时间泽川跟中恒始终小不断，陆行舟以为他是来帮刘冲当说客的，坐定沉不语。

    “我知你们俩一直不对付，可这耽误咱们赚钱了吗？地又不止那一块，你但凡找个人从中斡旋斡旋，事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年轻人呐……”他摇摇，“还是太冲动。”

    “周局的意思我明白，次一定注意。”

    “还有次……”周副局鼻间哼一酒气，“我可告诉你，刘冲算是恨上你了，不跟你斗个你死我活不算完！”

    “他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