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真的换衣服回去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康复中心找陆行舟。万幸，最后在台见到了人。

    本来是想看车库外停的车有没有少哪一辆，结果目光刚眺台，就捕捉到园的一个大背影。

    雪已经停了，但地面一片洁白，园里的罗汉松着层层积雪，寒风中朝月亮摇晃枝条。

    陆行舟也跟乔木一样不畏寒。他只穿一便装，大衣都没披，右臂夹着拐杖低在园里找什么东西。

    楚然心里一块石落了地。

    这个人，不知又在搞哪一，大半夜不睡觉楼找东西。

    不一会儿似乎找到了。陆行舟尝试蹲去但没成功，只能弓着腰，半晌后左手终于够到地上的一个东西。

    好像是盆。

    隔得太远了，看不清他在捣鼓什么。

    外面气温很低，楚然快步回房披了件衣服，然后站到台最靠边的一个角落，尽可能地往外伸，眸一错不错地盯着陆行舟的背影看。

    只见他单手把那个盆抱起来，随后转单脚。，，。盆被搬到了后面的台阶上。

    月光不够用，盆里的什么是真的看不清，只隐约觉那东西对陆行舟很重要。

    接着他了气，自己也坐上台阶，然后开始拨盆里的土。

    拐杖的另一土里，大浪淘沙一样仔仔细细地淘着什么，没有收获就又把盆抱到上用手挖。

    楚然只一秒就看懂了他的意图。

    所有给过的承诺陆行舟几乎都不忘。他答应戒烟就再也没过，答应放楚然走，哪怕刀心脏也不改变主意。答应再也不让楚然失望，冒着被烧死的风险也要去救楚然想救的人。

    所以他今晚答应给楚然一个奖励，当然也会到。

    用求婚的方式。

    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楚然的心得像棉，嘴里却是涩的。

    这觉得追回好几年前了，着他送的西洋参片，也是这样。心底动，嘴里却尝到淡淡的涩。只不过以前是矛盾，现在却是遗憾。

    太多次机会可以把握，结果一次又一次错过。明明陆和泽是陆和泽，陆行舟是陆行舟，为什么非要把仇恨转嫁到他上？

    是因为真的恨极了，还是因为吃准了陆行舟不会还击，被自己的人质疑和伤害只会选择死扛。

    楚然在方面真的很迟钝，过了这么久，忽然莫名其妙开始后怕。

    万一刀再一寸呢，万一火势再旺一些呢，万一他的再也好不了呢？他们会不会真的就此错过。

    楚然望着园，底微微有一。

    陆行舟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估计想不通为什么，火一上来砰一声甩开拐杖。

    脾气一没变，他这个人一没变。

    记不记得《断章》里写的什么——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是句足够浪漫的诗，在人类文学历史上浪漫了几十年，也浪漫过许多人，但直到这个凌晨楚然才真正读懂它的的浪漫之。

    没有人会用袖扣求婚，但陆行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