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炀又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夏卿哄好，哭得睛红彤彤的，像一只受欺负的小兔。由着侍女带去整理，商炀在门外等她。谢远远便看着伫立在门的男，他的背得笔直，神肃然，看着不知名的方向在想些什么……她有些怕他，就像在宁安那会儿，还不熟时，他总是忽略而过，后来能说上几句话了，却也是冷冷淡淡的，而面着他宝贝妹妹，又满是柔。这差别，倒教她羡慕了好久。她那时想，她若是有这样的兄就好了。后来，这人成为了她的夫君，太坠落凡间，还是个护短的太，待她极好。日积月累，那份对皇家的畏惧也逐渐消失。她确实忘记了，如果卿卿在，那在商炀心中，最重要的人便不再是她了。“夫君……”波浪似的裙摆带着她妍丽的笑颜款款蹁跹。“我今日有错，孟明婉那我已解释过是误会，她这人睚眦必报的，不教她些气，只怕今日看到君厌又来缠着卿卿，闹什么不快来。”“我没有及时护着卿卿，是我失职。”语气柔顺，带了些讨好。“你已不是我妹妹的伴读，何来失职。”商炀看着她，中看不喜怒，言词间却夹着细针。“今日总归是我不好，让卿卿受了委屈。”谢低垂着，声音中些许泣音，似乎悔恨极了，声音又是柔弱，教人不忍。偏偏男人并无动作，直愣愣地看着她，似乎要盯到她心里去。“过去你……护她的。”商炀停住，视线变得幽远，又：“晋城不怎么雪，我记着有一年大雪纷飞，妹妹正值虚寒之症，整日里咳嗽不止，你一直陪着，明明很想去赏雪，也可以把事都给别的侍女，你却未动分毫，一直守着她。”“没想到那样小的事，夫君还记得。”谢轻轻笑开，回忆被拉得很远。“那时候都没见过雪，侍女们也瞧着新鲜，又都年纪尚小，心都飞到窗外去，必也不会好好照顾公主，我若也不，真了什么差错，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是因为她是公主？我那时候以为，你也当她是好友，有几分谊。”“她不曾薄待你，但凡有什么新鲜，第一个便是给你送去。”商炀突然觉得他对他这妻不甚了解，比如她今日这几句话，就好似和卿卿十分疏远。谢闻言，一顿，心中五味杂陈：“我亦一直待她极好。”“我今天这样，不过是为了夫君，不想这宴会什么差池，坏了夫君的大事，我也是……”她有错吗？她何错之有？“谢！”谢还想再说，商炀打断她，声音仿佛罩上了一层冰碴，谢浑一抖，才回过神来，垂去，不再言语。“纵使我说过不与孟家恶，却也没有一直让人欺负的理。孟明婉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那便让孟叔父来理。”“你且去前厅接待着吧，今日之事，我希望不要再发生。”“好。”谢离去，有些失魂落魄。谢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