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顾将军一屋，就听见陆昀一声气。

    “陆大人？”

    “不妨事，”陆昀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淡淡的不悦，“将军稍等。”

    里屋隔断很浅，从门能瞧见里的重重纱帐。顾孟一扫到帐里似乎有人叠着，地上又有碎衣，忙转过。虽觉得陆昀轻薄，仍镇定地等在门。

    “顾将军久候。”陆昀穿整齐，衣冠楚楚，又是清俊雅的大周第一人。

    顾孟行礼。“陆大人此次救了全城百姓，末将激不尽。”

    “小事，不过跟着走一趟，粮草也非陆某来的。”

    陆昀来捞沈玉，顺便兼了押粮的职。

    顾孟仍激：“此次破楼罗，有陆大人稳我民心，又邀天之幸，不费兵卒诛他国王，实在是末将经过的最容易的一场仗。”

    陆昀请他落座：“斥候查义士份了？”“惭愧，尚未得到线报。也不知是他国中，还是哪路好汉。”

    “不必找了，”陆昀忽然一笑，示意顾孟看向帐，“我已替将军寻到了人。”

    顾孟惊讶，本以为帘后是陆昀的娈，不想是那好汉？他本还觉得陆昀轻浮，这不由汗颜，想是好汉受伤太重，才有方才隐隐异响，陆大人将人安置在自己床上，倒符合他礼贤士的名声。

    帘沈玉也惊讶。他恋慕帘外的青年，许久未见他英姿，如今历经多事，恍若隔世，想像从前那样悄悄看一顾孟，又恐习武之人，只敢躲在床上侧耳听着。陆昀竟不遮没了他，将他事迹言明。他猜不透陆昀意何为，只盼二人别一瞬就来掀帘，他上赤全是痕迹，这时间决计不能见人。

    “这，末将去寻都护，为这位壮士安排房间？”

    陆昀摆手：“无妨，原是故人，倒是方便陆某照顾他。”顾孟声带佩：“不愧是大人之友，一般的君品格。”

    “他日再为将军引见。”陆昀笑得亲切。

    “不敢不敢，末将叨扰，还请壮士好生休养。”顾孟忙，心打算将这事告诉韩章，一同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