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沙漠 07

    從浴室來時，程海已經先洗了澡，換上新床單睡了。

    床頭櫃上放著一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消炎藥膏，我看了看日期，還沒過期。

    一瞬的疑心閃過，再壓。

    我了些時間給自己上藥，心裡記著程海沒，找丟棄在屜處，許久不見的避藥，然後就著冰喝。

    雞疙瘩的餘韻似乎沒消，我坐在床邊，一時之間不想在程海的邊躺。

    他今天發的什麼瘋？他剛剛盯著我時又在想什麼？

    忽然之間，阿傑的話在我耳邊響起，心臟突突地用力動起來，失去正常的頻率。

    小雨，要結婚了。

    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久遠的過往。在我和程海吵架吵最兇的那段日裡，彷彿每一件事都在跟我作對。

    我除了為了一點小事就跟他吵架，我們也幾乎不太對話。

    那之後程海回來的越來越晚，假日經常不在，我們五個人的聚會能看見我和他同時現的機率也降為零。

    阿南是人，不會多問，阿傑是我的戀愛指南針，什麼都知，而小雨...我跟她沒有太的話說，也很幸好我跟她從來不是閨，否則無數次閨背叛閨的爛戲碼就會在我們之中發生。

    小雨喜歡的是程海，這件事我是在一個雨天裡知的。

    也許，我又是五個人中最後一個知的。

    那天早上的天氣不錯，藍天白雲，然而昨晚才過一場大雨，清晨的地面都還是濕的，彷彿在照映我昨晚又和程海鬧過之後，在心裡哭得稀里嘩啦的心。

    班時間程海照例傳來他要加班的訊息，沒有因為昨天我獨自的鬧劇就音信全無。

    其實我倒希望他音信全無，這樣我就不會臨時起意，去小酒吧裡看見他和小雨肩並肩地靠在一起說話。

    我不喝酒，我不過是喜歡那間酒吧裡的氣氛和現場live，還有一點是那間酒吧是程海帶我去過的。

    現在他帶了別人去，騙我說他要加班。

    加班這個用太多次，我每一次都懷疑，卻又告訴自己不要想那麼多。

    人在低時想法總是容易胡思亂想，最後搞得也跟著搖搖墜，我不想變成那樣，雖然說我們正在走上那條路的路上。

    直到那一刻，心裡的懷疑直接被程海證實時，我仍然不願相信前所見。

    程海的神是他這陣前所未有的放鬆，就連小雨臉上都我沒有見過的表。

    透著溫柔，特別特別溫柔的笑，眉梢角，她的整個人像在散發什麼似的。

    而我只想罵她兩個字，婊。

    我也的確這麼罵了，當著她和程海的面，再把他們桌前的酒潑在程海臉上，然後轉大步離開。

    了酒吧，我數著數，走了好遠，忍著想回頭看看的心，可每走一步，世界就崩塌落一塊，一直過了好幾個路，程海都沒有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