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时，他停住了脚，左右莫名，也跟着陪在后。

    顾元白转问侍卫，“薛远那日的五十大板，打得严重吗？”

    侍卫苦笑：“圣上，骨弱的人，三十大板都有可能会被打死。即便是骨健的人，轻易也吃不消这五十大板，不死也会重伤。薛大人骨好，但也需要在床上休息两三个月。”

    顾元白过了一会儿，才轻声：“他该。”

    国无法，则会大。

    《韩非》中讲过许多次君主的法、势、术的重要和关系，顾元白研读透了。法之禁止，薛远就不能为。

    即便他兜了这么一大圈，全是为了留在顾元白边。

    顾元白啧了一声，找平整的石块坐，指了指那些柳树，：“去瞧瞧那树后有没有什么人。”

    “是。”侍卫们从顾元白后跑了过去，谨慎地去查看树后的况。

    顾元白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还在看着那的况。后却突然有一沙哑的声音响起，“圣上。”

    顾元白一顿，他转一看，是笔直站在不远的，一黑衣的薛远。

    *

    薛远上的伤，其实真的很重。

    他的目的是为了待在顾元白边，至于安乐侯世的尾指，他拿五十大板还了。还的对象不是安乐侯世，而是圣上。他是为了让圣上消气，才甘愿挨了这实打实的五十大板。

    薛远即便再，他也是个人，五十大板实打实地打在上，血模糊，没有两三个月好不了。

    但薛远不能看不到顾元白。

    薛九遥从来就不知什么叫后退。

    伤成这样了，他都能让人抬着自己，等着顾元白走殿散步时趁机看他一。不看不行，薛远会疯。薛远疯起来的时候，没人能镇得住。薛将军早就走了，薛夫人也曾亲自堵在薛府大门外，拦着薛远不让他去。

    那时薛远被仆抬起，他撩起看了一他亲娘，底的青黑和中的血丝宛若重症的病人，“娘，儿得去看一。”

    嗓都像是坏了一样的沙哑。

    看一什么，他没说。但他的神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谁都拦不住他，这一，他看定了。

    薛夫人知自己儿执拗，执拗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如果不让他去，他甚至可以自己在地上用着双臂爬，直到爬到他想去的地方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