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胡言，这香正是从沿海而我大恒的香。”

    顾元白的呼急了一些，他的手已经住了座椅扶手，指尖发白，滔天怒火隐隐，“朕知了。你们一路辛苦，先行去吧。”

    监察的官员面带忧，极为听话地退了去。

    等人一走，顾元白看向东翎卫，神如同淬了冰，“把西夏七皇请来！就说朕请他过来陪朕共赏御园。”

    东翎卫立即领命而去，顾元白面沉，黑得滴墨，他倏地伸手将香炉狠狠砸向殿中，咣当一声，殿中侍跪倒在地，发沉闷一声响动。

    “沿海的香，沿海的香料！”顾元白额角青浮现，“竟然成了西夏的国香！”

    西夏在陆，是以后宁夏、陕西一带的位置，与大海隔着大恒遥遥相望，这样的陆国家，怎么会有一个从沿海来的香料成为国香！

    香炉在地上了几圈，被薛远踩在脚底，薛远眉翳，上前去扶住了气得浑发抖的圣上。

    顾元白被他扶着重新坐了来，他目光沉沉，看着打翻一地的烟灰，脑海之中电火石光，突然闪过了一个词。

    成瘾。

    *

    风从殿门，发丝衣袍朝前方飞舞。傍午的光撒在门，拉至案牍前，顾元白却觉得四肢发寒。

    他抓着薛远的手，手指在薛远的手背上掐一指印。

    成瘾，什么叫成瘾？

    最有名的应当就是鸦片。中华人又恨又惧的有名成瘾，就是用罂粟的果实制作而成的鸦片。

    还有五石散。

    五石散在魏晋时期行，现在很少有人用了。但鸦片却是从唐朝就有外朝上贡，一直被认为是药的良药，对了，鸦片在如今不叫鸦片，叫罂粟粟。①

    寒气直窜脑海，五脏六腑都好似蒙上了一层黑气，顾元白觉手脚冰冷，他没有力气去握住薛远的手了，在快要脱落时，反手被薛远握住。

    薛远压抑着：“圣上。”

    顾元白茫然抬看他，然后：“薛九遥，我似乎中毒了。”

    成瘾少许服用，甚至可以是药的良药，顾元白相信在他层层把控的太医院，若是真的有人暗中让他了成瘾，那很有可能只是细微的用量，这样的用量看在御医的中也许只是对顾元白的有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