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在第二日自尽亡，死状如服用秘药后的死状无甚差别，顾元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母妃，确实不好了，也确实活不久了。

    但不应该是被如此私手段害死。

    和亲王嗓中哑，“臣请罪。”

    “是该请罪，”顾元白缓缓地眨了，“王太尉此番举动一，朕再怎么着你，就衬得朕好像多小心似的。你虽然莽撞愚笨了些，但大事上至少还分得清。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乖乖在和亲王府圈禁至死，要么，你去到北疆，一个人人都不愿意的，永远驻守在北地的护军。”

    顾元白几乎苛刻，“朕不会给你兵权，你要永远屈居在总兵之，在那里生老病死，无朕的诏书，你不得京。”

    和亲王嘴里苦涩极了，憔悴而瘦削的脸上几分疲惫，“臣想为圣上和大恒最后一份力。”

    顾元白抬手挥袖，“那你就先去把香给戒了。”

    侍引着和亲王了殿门。殿中终于没了其他人，顾元白坐在椅上，半晌，才觉得自己应该找事儿。

    他随便一本桌上摆着的奏折，提笔沾墨，但奏折上却一个字也看不去，手里的笔一撇一捺也写不来。

    宛太妃逝世的这件事，给顾元白带来的打击并非毁灭心神的那般大，但也绝非小。

    他早已好了宛太妃逝世的准备，宛太妃至少比御医中所说的年限要多活了大半年。但等这一日真正来临时，事了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孤寂。

    在知晓宛太妃是被人陷害之后，顾元白几乎怒火攻心。查源是和亲王府上的门客之后，顾元白差连和亲王都要恨上了。

    但恨意，是一很消费心神的东西。

    顾元白很快就冷静了来。

    理智时时占了上风，但偶尔也会想起宛太妃，想起她已经逝去，偶尔也会陷一片空茫的境，会反复谴责自己为何没有更早发现不对。

    若是发现了，宛太妃是否能多活一段时间？

    薛远突然：“圣上？”

    顾元白回神，佯装无事地放了笔：“朕有些没有神。”

    薛远没有揭穿他：“多休息几日，御医说你不能太过劳累。”

    顾元白轻轻“嗯”了一声，索将奏折也合上，“宛太妃的棺柩何时能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