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洗手吃饭？都十一岁的人了，能不能懂事。”

    北岩脸一垮，赶将狗放到一边，沙发快步跑了洗手间。

    盯着关上的洗手间门，还没动菜，我就已经没了胃。

    “哥，小岩也大了，你别老是动不动当着大家的面骂他，会伤他自尊的。”姑姑看不去，声替北岩说话。

    父亲嘟囔着：“都是自家人，又没有外人。”

    姑姑摇着，替大伙儿分别倒上饮料，过没多会儿母亲也来了，手里端着一大锅汤。

    “先喝汤，冷了就不好喝了。”小心翼翼将汤摆到正中，之后她解上的围裙丢到一旁。

    和父母待在一块儿，不是吃饭还是别的什么，我心里总像是生了绷到极致的弦，以致于一言一行都要思量再三，就怕这弦不知何时就断了。

    北岩从洗手间来，直接坐到了我边。

    “你怎么洗手洗的衣服都了？”母亲拧眉盯着他袖上的迹。

    北岩刚拿起勺又放，嗫嚅着：“不小心的。”

    母亲从小最受不了邋遢，衣着整洁对她来说便是一个人的教养。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学历纵然再，在她里也是没教养的存在。

    “卷起来就好，现在天气，一会儿就了。”说着我替北岩卷了卷袖，把袖的迹卷起不再外。

    “谢谢哥哥。”北岩冲我一个灿烂的笑来。

    兴许也顾忌着今天是北岩的生日，母亲虽然表仍有些嫌弃，但到底没再开数落小儿。

    姑姑在桌上说着街坊邻里的趣闻，和我父母聊得颇为畅。我和北岩不上嘴，只是专心喝汤。

    “我的礼你收到了吗？”我低声问。

    北岩闻言抬起，嘴里鼓鼓，都是。

    “收到了，谢谢哥哥！”他齿不清地说着，“我还没拆呢，等会儿吃完晚饭你和我一起拼吗？”

    每年生日我都会送他一乐积木，去年是月球空间站，前年是自由女神像，今年本想买间消防局，结果商牧枭是让我买托车，说托车才是每个男孩的终极梦想。没有办法，我只好拍那辆鲜红夺目的杜卡迪，所幸看北岩的模样，并没有不喜。

    “好，我可以你的助手。”

    北岩越发兴，笑得都眯起来，显得脸更圆了。

    汤喝得差不多了，门铃响起。

    “应该是洛羽……”姑姑作势要起。

    “您坐着，我去开。”我拦她，先一步起往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