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烟衔嘴里，熟练地燃，了一，才淡淡地说：“被乔济生打的。”

    贺池完全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快乐的谢瞻顾，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童年，自己的那些经历和谢瞻顾相比，似乎就不值一提了。

    贺池并不觉得，他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甚至隐隐约约地疼。

    虽然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但个中曲折艰辛，绝没这么简单。

    “2000年前后，已经是20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咱们都还没生呢。”乔亦桥说，“新闻里写，当时你表哥也才七八岁，他带着警察去孤儿院后山挖遇害孤儿的尸，在法上讲述自己的遭遇，我看到的时候都他妈惊呆了，这心理素质很多成年人都比不了，太了，复仇文都不敢这么写。”

    贺池勾了角，问：“那你现在的梦想呢？”

    “当然算，

    贺池有疑惑：“你那么能打，怎么不还手？”

    贺池不擅安人，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乔亦桥的肩。

    乔亦桥被夸得有不好意思，低眉顺地说：“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像修仙小说的男主角一样，仗剑走天涯，打怪升级收妹，光是想想都爆了。”

    顿了顿，他问：“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才被你爸打的吧？”

    乔亦桥顿时有恼火：“就那天在派所，乔济生对你表哥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明明就是他老的错，乔济生却搞什么受害者有罪论，把错推到你表哥上，三观被狗吃了。我清楚真相后都他妈气蒙了，然后就跟他杠了几句，他杠不过我就跟我动手。虽然被揍了，但其实我还的，觉自己跟姓乔的败类划清了界限。”

    贺池沉默两秒，说：“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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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池面无表地听着。

    乔亦桥说：“我在我爸妈床底翻一个破木箱，里面藏着一摞已经发霉的旧报纸。这事儿当时应该闹得大的，报纸上的报又多又详细，你要想看我可以拿给你。”

    “池哥，”乔亦桥看着他，“我终于搞清楚我爷爷和你表哥有什么过节了。”

    乔亦桥笑了笑：“我要是还手，他就会去打我妈，我妈不好，可抗不住他的拳打脚踢。”

    乔亦桥接着说：“我爷爷叫乔文彬，蹲监狱之前是一个孤儿院的院。他把那些孤儿当成赚钱的工，假借领养的名义把他们卖给那些狗日的戀童癖。你表哥小时候就生活在那个孤儿院，他被领养之后侥幸逃脱，在浪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叫谢拾芳的女律师，这个女律师特别，她收集证据、揭黑幕、打官司，把一大票人送了监狱，真他妈大快人心。”

    乔亦桥边吞云吐雾边说：“我妈和乔济生骗我说我爷爷在我生前就死了，其实他是因为犯了罪被判了无期徒刑，今年因为得了绝症保外就医，前不久才死在了租屋里。”

    贺池摇：“不用了。”

    贺池笑起来，狗似的了乔亦桥的后脑勺，说：“没想到你还有正义。”

    好在那些不幸的遭遇早已成为遥远的过去，谢瞻顾不仅没有被打倒，反而成了一个光芒四的大人。

    贺池问：“那是哪一年的事？”

    他问：“你在哪儿看到的这些？”

    “现在？”乔亦桥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就想早毕业，努力挣钱，然后带着我妈离开乔济生这个傻玩意儿。这算梦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