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都是谢瞻顾, 他既不想醒来, 又想醒来。

    “张嘴。”谢瞻顾坐在病床边, 手里拿着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漱杯在旁边床柜上放着，“帮你刷完牙我就回家了。”

    “我自己来。”贺池躺在升起来的病床上, 上半和左胳膊不能动, 右胳膊却没关系，他伸手过来想拿牙刷, 却被谢瞻顾躲开了。

    谢瞻顾笑着说：“谈恋就是你自己能的事，我非要帮你，这是趣, 懂吗？张嘴, 啊——”

    贺池只得乖乖张嘴, 让谢瞻顾把牙刷刷他嘴里。

    谢瞻顾也是第一次帮别人刷牙，掌握不好方向和力度，贺池即使被刷疼了也不吭声，他定睛看着谢瞻顾近在咫尺的脸, 底全是藏不住的喜。

    谢瞻顾不经意瞥见他专注而的神，心小鹿一撞，忍不住凑过来亲了他的额，笑着说：“别看了，是你的。”

    如果没有电动牙刷在他嘴里嗡嗡嗡, 贺池肯定要亲回去，但他现在只能用能动的右手搂一搂谢瞻顾的腰，摸一摸谢瞻顾的脸。

    刷完牙，谢瞻顾拿起杯，喂贺池喝，漱完，再把吐回杯里。

    谢瞻顾用指腹掉贺池嘴角的牙膏沫，起去了洗手间。

    等从洗手间来，谢瞻顾甩甩手上的，问：“真不用我陪你吗？”

    贺池摇：“不用，有事我会叫护士。”

    虽然他无比想让谢瞻顾留来，可这间单人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他一个人睡凑活，本挤不两个人。谢瞻顾昨晚熬了一宿，今天又在医院呆了一整天，他需要好好休息。

    “那好吧，”谢瞻顾把贺池昨天穿来医院的那衣服装手提包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贺池看着他，“嗯”了一声。

    谢瞻顾走到病床边，低亲了贺池的嘴，笑着说：“晚安，男朋友。”

    贺池勾起角：“晚安。”

    医院离家很近，开车也就十分钟左右。

    两天一夜没怎么合了，谢瞻顾早已经困得哈欠连天，甚至有神恍惚。开医院没多远，他把车停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车走便利店，买了一瓶功能饮料，付完钱来，站在门一气喝去小半瓶，觉清醒了不少。

    正在这时，路对面突然响起女人的哭叫声：“救命啊！救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