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小的委屈她都受不了，更遑论如此哭泣的模样。

    她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大的孩，竟然是一个连生母都打骂的人。她还能记起这个孩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唤母亲。曾经她以为纵然自己没有生嫡，这个孩却是她的骄傲。

    不远那个在哭在喊的孩是那么的陌生，她听着那哭喊声后背一阵阵发寒。看着那张与李姨娘越发相似的脸，她都记不起以前自己养大的那个孩得是什么模样，仿佛是两个人一般毫无相似之。

    裴元君避着棺材朝她奔来，“母亲，李姨娘死了。您把我接回去吧，我一定好好孝顺您…”

    低的人们闻言，暗这位三姑娘心思之狠。怕是早就盼着李姨娘死，好有借回到夫人边。

    轩院是主院，嫡的二姑娘尚且不住在那里，规矩是不到庶的姑娘。不过三姑娘到底是夫人亲手养大的，若是夫人一时心接回去也未可知。

    沈氏一脸沉痛，“规矩不能坏。”

    “母亲，您可是最疼我的。您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您都会让我得到。别人有的我有，别人没有的我也会有。您亲说过的话，可不能不作数。”裴元君哭喊着，仿佛把这些话说来有些东西就会实现。

    这话确实是沈氏说的，而且不止说过一次。

    那时候她是嫡女，现在她是庶女。

    人们已然心中不屑，三姑娘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回到轩院。她倒也是敢想，还妄想和嫡女一样。

    沈氏心揪痛，那些话她如何能忘。多少个母女相依的朝朝暮暮，她曾无数次说过要给元君最好的一切。她百般呵护万般疼的孩，变成今日的模样就跟生剐她一样疼。

    过去有多疼这个孩，现在就有多难受。她难受自己没有教好这个孩，她难受自己此时此刻还在心。

    如兰的尸还横在院里，自己的孩曾在这个院里受苦十五年。在那些叫天天不应的日夜里，她的元惜在想什么？

    她的承诺只对自己的骨，她的骨是元惜。

    “不该你想的东西别想了，以后好好的。”她再对这个孩失望，再痛恨李姨娘的所作作为，但对于裴元君多年的母女之不可能一笔勾销。她会尽一个嫡母的责任，替这个孩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亲事我会替你看着，不会让你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