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更重面。我若真是名节尽毁回到东都城，恐怕第一个不愿意我活在世上的就是皇帝。”裴元惜像看白痴一样的地看着她。“你家公是个有抱负的，我跟着他指不定还能赌一赌。待我日后一荣耀立于人前，谁还敢拿我今日的境说嘴。”

    她心中越发气恼，跺跺脚赌气：“不识好人心，以后别后悔。”

    “你能有好心才怪，你不就是怕我嫁给你家公断了你姨娘的路。别一门心思想着给人姨娘，姨娘能有几个好场。越是明算计的姨娘越是到来一场空，你还没听说过我们侯府的事吧。有空问问你娘，指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侯府的事，何婶自然没有说过给自己的女儿听。被女儿一问，支支吾吾拣了一些说。宣平侯府确实够的，怪不得那位裴姑娘如此容不妾室。

    让女儿接近裴元惜，自然不可能真是去陪对方说话。她打发女儿后，转就去了程禹那里，将女儿试探的结果如实转告。

    程禹冷“嗤”一声，倒是不意外。

    国公府事时，多少人避之不及。他们一家人被大牢之后，母亲的娘家让母亲同父亲和离，原本已经嫁的都被夫家给休了。

    没有人替他们程家说话，人人都惧怕公冶楚。

    人总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事，裴二亦不例外。她若回到京中，侯府哪里还能容得她。对于女而言丢命是小，失节是大。别说是嫁个好人家，怕是命都难保。便是宣平侯再疼她，也不敢将她嫁门大，寻个好拿的普通男已是最好的结局。

    她是个聪明人，自是知如何决断。

    国公府抄家后，他不相信所谓的患难真，他只信奉利益动人心。比起那等满仁义德的人，图利之人最让人放心。

    他没有退路，她也没有退路。

    视线越过低矮的土院墙，看到与其他人一起晒菜的女。她不愿意替自己的男人纳妾，恐怕还是心有余悸。堂堂嫡女被妾室偷换当成庶女养大，期间还痴傻十年。换成任何人，定然都十分痛恨妾室。

    她会有今日的，必是与她的经历有关，他何尝不是因为家破人亡之后才变成今日的他。望着那同妇人打成一片的女，他突然觉得除去复仇外似乎还有另外值得期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