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羞赧，尔后释然，“我就知什么都瞒不过二妹妹的，以前我瞧着夏夫哪哪都好。清得又好，看着也是个淡泊名利的男。那时我想着若能嫁给他，以后我们夫妻琴瑟和鸣平平淡淡也是极好的。后来他离开侯府，再见时…”

    她一声叹息，有些事或许只有离得远了才看得清。夏夫在她面前清无尘，却在陈姑娘面前献媚讨好。自那一刻起她忽然发现她以为的洁之人，不过是个庸俗的普通男。

    “不是他。”

    不是他？

    裴元惜眯，“是谁？”

    裴元若羞红了脸，“是…郑琴师。”

    郑琴师是第一琴行请的那位琴师。

    伎人低贱，向来为世人看不起。郑琴师虽是里来的，却也不足以匹侯府的姑娘。别说是侯府那边，便是裴元惜都不看好。

    “大，在世人中郑琴师和夏夫一样，他们都不是你的良。你若执意独行，前路必是阻拦重重。”

    “我知。”裴元若神定，一改平日的温弱。“我定然不会后悔。”

    上一世裴元若嫁的是一个伯府庶，裴元惜自是没怎么留意。既没听到什么不好的事，也没听到什么好事，想来平平常常还算过得去。

    这一世她了一手，没有了夏夫，不想还有郑琴师。

    她空回了一趟侯府，沈氏喜望外。

    母女二人始终不算亲近，待她问起陈映雪提亲一事，沈氏脸上的喜慢慢淡去。还以为女儿是回来看自己的，不想是为庶房的事。

    “我听你的话，你大哥大的亲事我都要过问他们的意思。陈家主确实看中了你大，我自是没有一应来。赵姨娘是个有成算的，想来比我看得明白想得明白。只不知你从哪里听到的？又是什么想法？”语气并不是很好，隐约有些对赵姨娘的不喜。

    裴元惜回：“是大找了我。”

    沈氏惊讶，她还以为是赵姨娘告诉女儿的。

    元若一向脾气温和，怎么会？

    “你大可是不愿？”

    “大也不是不愿，她是心里没底才去找的我。”

    这么一说，沈氏的脸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