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楚越发将她的手握，她愿意同他一起赴死，他却是舍不得。他轻轻摇了摇，中是她才能看懂的。

    “别信他的鬼话，你要是真死了他必会尔反尔。”她说。“你要是敢死，我后脚就跟着去，反正你别想丢我。”

    程禹沉着眸，不敢置信，“你竟是真的愿意和他一起死，也不愿意独活？”

    “自然是的，难不成你以为我说着玩的。”她从容而放松，完全不像是决赴死之人，“反正也不是一回，一回生二回熟。”

    程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犹不肯相信她真的愿意陪公冶楚一起死。“我这人也是奇怪，你非要一起死，我还偏不想如你们的愿。同我有仇的是公冶楚，我若拉着你们这些人陪葬，那我和公冶楚这样的狠毒之人有何区别？”

    “程世此话当真？”公冶楚：“如果程世放他们走，我必会让他们不再追究你们程家的那些人。”

    程禹看向裴元惜，“裴二姑娘，我能相信你吗？”

    这声裴二姑娘，倒是叫得怪异。

    裴元惜鼻一酸，“我不走。”

    公冶楚松开她的手。

    她急切去抓，揪着他的衣袖，“万一我以后喜上别的男人怎么办？到时候你坟青草得老，岂不可怜？”

    “如果…”

    “哪有什么如果。”她中已以有泪，“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如果。虽然活着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死却只有一条路。可是再多的路又如何，路上没有你，我一个人又该往哪里走。”

    “我们不能把重儿一人丢。”

    泪落，她哽咽：“他大了，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不可能陪他一辈。以前是我丢了你，这一次我想陪在你边…”

    “好。”他作势揽她，却是一掌击在她颈后。

    程禹拼命摇，“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

    “程世，我夫人向来信守诺言，她必定不会为难那些人。”公冶楚将她给柳卫，“你们带夫人去，快走不要回。”

    “大人！”柳卫们齐齐跪。

    “这是命令！”公冶楚厉声。“以后你们护着夫人，听从陛的吩咐。”

    程禹冷笑，“想不到公冶大人还是一个。我还以为你对小皇帝是虚假意，没想到你还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儿了。”

    柳卫们还不肯走，公冶楚剑。

    “你们若不走，我只好手了。”那剑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他自己。